“是我错在先,您忙。”说罢,老大夫转身便走了,想了想,又停下,嘴巴张了张,还没说出口什么,面色就完全涨红了。终于,他还是没说出口,闭着嘴巴,上了那小马车,马车调转车头,便离开了。
估计是想开口求药方,没好意思。
喜宝微微一笑,转身看了眼站在一边瞧着自己的严伯伯,又看了看张夫人和张大人。
那张大人见喜宝瞧过来,立即摇头啧啧有声道:“真看不出来,小神医小小年纪,医术居然这般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厉害,厉害!”
喜宝抿着嘴唇微微一笑,见那张大人虽然在夸奖,却有些不好意思,想是他之前也不信任自己,如今却见了自己手段果然好用,也觉得他小瞧了自己,所以不好意思吧?
哼,她可是治了他老婆的,等他知道自己老婆肚皮原来不是变胖了,而是里面怀了孩子,不知道会不会更加激动地说她是医神下凡。
喜宝想到此,有些忍俊不禁——这个当爹的,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要当爹了的话,那才是真可怜。
她朝着严伯伯和张夫人微微施礼,便要离开。
那严伯伯却突然上前一步,随即又扭头朝着张大人和自己长姐张严氏看了一眼,他抿了抿嘴唇,终于没有再开口留喜宝,只低声道:“侄女的医馆开在哪里?叫什么?”
“木槿堂,严伯伯与张夫人询问,便可知道了。”说罢,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便匆匆上了马车。
有些东西,她还要消化一番。
待喜宝的马车已经行至很远了,她偷偷掀开车帘一角,还能窥到严伯伯一行人仍然站在那里。那个突然出现的痴情严伯伯,身姿挺拔,目光似乎一直追随着马车。
她突然觉得压力有点儿大,异乡遇到母亲曾经的爱慕者,这感觉……
……
待喜宝的马车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张大人才突然一拍巴掌“哎呀,应该跟那小曹大夫再多买些这药的,而且刚才光顾着担心了,咱们连药钱诊费都没给。”
张夫人看见自己亲弟弟,似乎很高兴,一向严肃的面容舒展开,变得温和了不少,她微微一笑“待我下次过去,将诊费药费补给小大夫吧。”
张大人恩了一声,随即便朝着小舅子道:“快进府里了,喝口热水,好好歇歇。这一路奔波劳累的,还犯了病,可得好好歇歇。”说着便将小舅子往府里请。
那让喜宝唤之为‘严伯伯’的男人正是张严氏的弟弟,叫严震直,乃是应天城里正二品官员,工部尚书是也!
严震直听到姐夫的声音,这才回转身,微微笑着,跟着大家朝着府内走。一路上,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只是点头回应,似乎有些神不守舍。
而且,熟悉他的人该知道,他面上虽然常年表情温和,却极少见笑容,更少见这样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
张严氏一路上观察着自己的弟弟,在进入正堂入座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喜事?”
严震直扭头看向弟弟,他突然开口笑问:“姐,你可还记得玉芷的模样?”
张严氏微微一愣,随即开始回忆,却发现那个十几年未见的女人的面目,早已经模糊了。她朝着弟弟看去,也只有他,能将一个去世这么多年的女人,还记得那么清楚吧。想到弟弟曾经的痛楚,张严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担心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弟弟又要失控。
严震直却也没有继续聊下去,而是预约的转移了话题,他的心情很好,十几年来,前所未有的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