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捡起地上的长剑,指着他道,“你又想干什么?你别逼我!”她望一眼严连城还在不停摸索的手,惊恐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快停下,不然我不客气了!”
严连城与她四目相视,缓缓从怀里掏出一白色药瓶递向她,吃力道,“你刚才吃的是软骨散,这是解药。”
南宫雨怔怔地看着他,双手紧握的长剑依旧指着他,垂眸望一眼那药瓶,又带着几分惊慌看看严连城,嘴角微微抽搐道:“你想耍什么花招?”
严连城的眉头紧蹙,手扶住插在胸膛里的匕首,一咬牙,猛地将匕首抽出,顿时,一阵野兽般的吼叫震彻山林,而他也眼前一黑,整个人晕死了过去。
南宫雨惊骇,她发怔地看着倒地的严连城不知所措,愣了半天见严连城没有动弹,她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先是把衣服夺过来穿好,然后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她就忽然回头,弯腰夺过严连城手中的药瓶瞅了瞅,觉得没什么问题又拔开瓶塞,然后倒了几粒在手心,先是用琼鼻嗅了嗅,发觉并无异样,她才一口吃了下去。
解药是如喉即化,南宫雨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活了,原来她刚才不是气力耗尽了,而是因为吃了软骨散所以才没有力气,再瞥一眼晕死的严连城,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心里挣扎了好久,最后终究是长叹口气,蹲下身子,吃力地把严连城背到自己身上,她身子纤瘦,即使从小习武,可是要背起一个魁梧的男子还是特别吃力,站起来时她两只腿都在不停地打颤颤,但她紧咬牙关,硬是慢慢地站了起来。
就这样,她吃力的背着严连城,慢慢地向前走。
走了一段路后她看见不远处就有一座木屋,南宫雨心想现在一定要先想办法为他止血,不然他必死无疑。
来到木屋前南宫雨叫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应,小屋的木门也没有上锁,门上写着两行大字:入山采药狩猎迷路之人,可进屋食宿。
南宫雨心底升起一股暖流,推开屋门,屋内陈设十分简单,一张铺好的木床,一个一米高的褐色木柜,一张四四方方的粗木桌,两张长板凳,门口处是火炕,柴火和厨房用具一应俱全。
南宫雨把严连城放好在床上后就翻箱倒柜的找药,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柜子里她找到了各种药品和纱布。
她抱着药瓶来到床边坐下,然后把严连城的上衣全部脱去,一时,她的目光慌张得不知该落在哪里,可是现在性命攸关,她告诉自己绝不能作忸怩之态,她长长出口气,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就大大方方地为严连城上药。
给严连城上好药后天色已黑,她用身上的火折子点亮桌上的油灯,因为有了灯光,屋子顿时生出一丝暖意。
南宫雨刚才在柜子里找药时就发现有一罐粮食,她便就地取材熬了米粥,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呢,所以难免被火呛得连连咳嗽。
米粥熬好了她脸上也成了一只大花猫,她自己没有丝毫察觉,只顾着倒满一碗热粥端到床边,她脱下鞋爬上床,吃力地把严连城的上半身抱起,让他依偎在自己怀里,然后左手轻扶着他的头,右手用勺子搅了搅热粥,等她觉得没有那么烫了,才比了半勺温粥,慢慢地喂给严连城吃。
南宫雨一边喂他一边自言自语道,“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奇怪的人呢?给我下毒的人是你,最后给解药的人也是你?”
她忽然叹了口气道,“其实那些流氓调戏我的时候你就一直在的对吗?可是等了那么久你才出手,你的心里是不是很矛盾?这种心情就像我救你时的心情一样,我和你明明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可是我们却无法做到事不关己,我想…”她眼帘微垂,目光温柔的望着他的面庞出神,小声念道,“我想你是个还不错的男人…”
也不知为何,南宫雨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只迷路的小鹿在到处乱撞,脸颊像被火烧着一样烫,她目光愣愣地落在严连城薄厚适中的双唇上,那唇线勾勒出完美轮廓,叫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用食指轻摸他那深刻的人中,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世人皆觉得二公子最好看,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比二公子还要俊美?”
说出这番话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眼神一下变得不安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让他重新躺下,然后直接冲出屋子,从井里打上一桶冷水,整桶浇到自己身上,她头发湿漉漉地还在流水,她自己也冷得牙齿直打颤,自言自语道,“刚才我肯定是鬼附身了,对,一定是!”
说着,她又从井里打上一桶水,又从头到脚的淋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