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感情她说不出来,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也许就是在她被人欺负时,他从天而降的那刻开始,她南宫雨就注定不可能忘记这个男子了。
她一边流泪一边微笑,低吟道,“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是吗?”说到这里,两行热泪又顺着眼角汹涌而出,这种感情真是让她又快乐又痛苦。
她忽然撑起上身看一眼严连城的脸庞,又才慢慢躺下,合上眼帘,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慢慢地沉睡过去。
严连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里到处都是黑暗,当他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屋内,好半会都没回过神来。
严连城醒来时正是清晨,从纸窗透进来的光亮让他如临梦境。他望着屋顶很久才把最后的记忆续上。
他正准备起身而坐时赫然发现一个女子正趴在自己胸口处,而且这女子竟然就是那个伤他的人?严连城又慢慢躺下,愣愣地盯着屋顶,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连城剑眉紧皱,为什么她伤了他又要救他?又为什么他们会全身*的睡在一个被窝里?一想到这些严连城心里就抓狂。
南宫雨也慢慢醒了,因为昨夜哭泣,所以眼睛这会直发痛。她撑起上身回头本是想看看严连城的状况,哪知却正好对上严连城望着她的目光。
南宫雨惊愕地呆住了,两人对视几秒,又马上转移目光,南宫雨更是慌慌张张的穿起衣服。穿好后她把一套粗布麻衣拿给严连城说,“你的衣服都被血弄脏了,换上这套吧。”
严连城没有接,望着别处没有说话。
南宫雨把那套衣服放在他身边,抿抿嘴转身出了屋子。
过了一会严连城从屋子里走出来,南宫雨回身看,他果然还是换上了她递给他的那套衣服。
严连城冷冷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拿着剑直接从她身边而过,迈步就走。
南宫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纠结后终于出声叫道,“喂,你去哪?”
严连城停下脚步,也不回头看她,淡淡道,“姑娘既然救了我一命,我也不该再逼姑娘说你不想说的事。”
南宫雨颔首默言,严连城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见她没有再说话,眼角微微一瞥,然后跨步而走。
南宫雨看见他又要走,心里竟不禁有些莫名着急,赶紧道,“玉兰曦她在京城。”
严连城果然一下停住了脚步,南宫雨追上他,说,“她现在很安全,我们不会伤害她的。”
严连城眼睛微眯,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诗染到底想怎么样?”
南宫雨目光流盼,话锋一转道,“我们一起进京吧!我这次进京就是奉命要去保护她。”
严连城垂眸望着地面,默然无语。
南宫雨想了想,语气冷淡道,“虽然你我是相见眼红的敌人,但在玉兰曦这件事上我们还是有共识的,不是吗?”她竟然有些害怕他会拒绝和她同行。
严连城想了一会,终于点头。
就这样两人一路向京城赶来,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噩耗正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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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染一直没有收到南宫雨的回信,心中亦是大大的不安,为了能早日回京,他又征调了五万精兵来讨伐魔宫,他虽然有信心半月内夷平魔宫,但一想到玉兰曦在宫中的处境,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突然柳倾城跑进帐篷内,道,“二公子,急信。”
诗染猛然起身走过去接住,然后拆信。
柳倾城凝眉道,“是雨儿来的信吗?”
诗染的目光专心的看着信没有说话,可是他的脸色却越沉越深。
柳倾城隐隐不安,小声问,“二公子,出什么事…”
她的话还没有问完,诗染忽然转身到剑架前,拔剑而出,朝桌案使劲一挥,柳倾城还没反应过来,桌案就被劈成了两半。
砍了桌案诗染似乎还不能解气,便将整个军篷内的东西都砍了,柳倾城望着突然狂颠大作的诗染,害怕地不敢说话。
龙双双听见响动跑了进来,看见满屋狼藉,来到柳倾城身边,又望着诗染,嗄声道,“二公子,怎么了?”
诗染剑插在地上,双唇微微发抖,一行泪水夺眶而出,嘶哑道,“兰曦,她…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