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是生命力。那将是生命的小诗,也是生命细丝,无论多悬的生命危机,只要有一线生命细丝悬着,沙罐一样脆弱的生命,就不会真正地摔破……
——“就是这样?”舒出说。
“这,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前面的还有点画面感,到后面就是一团乱,怎么去理解?这里面的疑问要推敲一遍,又是不少的时间。现在要不要管?”
“不管了!我们边走边说罢。该回去集合早操了,早操后晨跑,早餐,早读,又是新的一天!”
舒出说到这里,明显地忍了忍,可还是有几句话没有忍住,“车子呀,我还是对这幕预示不能全然释怀,这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现象。你知道吗,我哥舒张的小名就叫龙儿,我的小名就叫葱儿,姑姑爱开玩笑,就叫我为虫儿,后来我成了书呆子,人们说我是书虫,就都叫我虫儿,就连爹妈都这样叫,葱儿的本名就给忘了,我也就成了虫儿。”
舒出再忍一下,依旧不能忍住,就又接着说:“我哥为人张扬,个性刚烈,做事作人风风火火。是个天生的孩子王,同样是‘地主崽子’,他却能打得那些妄想羞辱他的人发不出脾气,就连高年级的学生也不敢把他咋地,在学校里的地位与舒出相比,那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我惯于逆来顺受,哥是凶猛反击。虽然哥总是罩着我,我却老是怕他惹出大事,瞒着自己受的所有委曲。我哥的歪名就是火龙王,我的歪名就是蛀书虫——你说,与我兄弟如此巧合,是不是真的会有什么大事?”
“这些事别问我,我才不去伤那么多脑筋,只是你提起你的哥,我可佩服得紧,真是个英雄般的血性人物,你总是不肯练,不知道你哥练了我的五管拳,又是如何一种威风!”
“他?他就是一天生的武者,不需要谁教,也不必去懂那些高深的大道理,他自然就能做,自己就会练。在他前面没有难题,不存在难事,不管前途如何,他只管闯上去。沙子,车子,你要注意我这几句话,我一夜深思,这就是你突破到最高拳境的关键,我会跟你细说的。以我哥这样的人,五管拳不一定就能引起他的兴趣,其实任何套路对他都一样,他只想会自己的招式,其余种种,全部都是他拿来破的,没有他想要学的。他看了我给你的那份陈式太极三十六式,比比划划不到一个小时,就再也没有去翻动过了。他有自己的一套,天生的武者,甚至不需要学习,自己就能长成过硬的本事。”
“天生的武者?谈起你的哥,你就有很多话要说。”
“那是当然,这世界上,只有我对他知之最深,超过不爱追根究底的他本人。”
“你家怎么尽出不凡的人?那你父亲呢?”
“父亲舒畅是这世界上唯一让我高山仰止的人!全才全能,技艺德行,我和我哥相加,也还没有他一层的本领,却因为成分太高不容于世,半个世纪你低眉俯首,夹着尾巴做人,眼看着世移时异,就要扬眉吐气,可惜,无可救药的职业病,已经,唉……”
“你不会私心作祟,夸大其词吧?”
“方圆百数十里大地主的继承人,怎么会没有些好本事。说白了这一带毕竟曾是我祖上的私产,内里有哪些出色人物还是能知之甚祥的。倒背如流千字文百家姓颜氏家训,精通全套的四书五经,双手都能在算盘上精打斤求两两求斤,土木瓦石泥盖渔,技艺相通全部精熟。在全套农活上,无一不是出类抜尖。有了这样优秀的父亲,对于我在劳动能力上面的追求便利不少,不管哪一项,用不着再去找更好的标杆,只要能向父亲看齐了,就成了,哪怕在任一一项上能超出父亲一点点,百数十里方圆自然就是最强。车子,你说是不是这样。”
“那……这样说来,我们的五管拳也在你舒家的视线之内啰?”沙车问得嗫嗫不安,一幅很受打击的样子。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舒家祖上真的是称王称作霸作威作福的万恶之徒?罪恶之家怎么能长久传承得下去?舒家前几代是大军阀,可返乡置地之后很快就变成诗书传家了,你还真把诗书恒久远,一脉永流传当成套话屁话了?”
“有,有这一句吗?”
“你要有充分的信心好不好?五管拳是咱们山中省水陆两路最响亮的老招牌,在全国也是大名鼎鼎的流派,袍哥组织更是赢得了世界名声,已经被写进历史,而且流传在外的五管拳,还是没有达到过‘不管’境界的五管拳,这是何等显赫的气象,你千万不要好高骛远,瞧轻了已经在握的东西。”
“沙子懂了,老大,可以开始了,您可以开始讲解‘不管拳境’了,沙子我完全能听得进了。”
“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