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往前朝去?”
“风灵不敢。”风灵蓦地惊觉,险些唬得跪下地,心里暗骂自己多嘴,给腰牌收便收着了,何必多此一问,纵然能出承天门,又待如何?难不成还能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走进兵部去见拂耽延?
“阿耶!”
“父皇。”
蹴鞠场内有两名锦袍的少年纵马过来。看来都是皇子了,风灵正欲作礼,李世民却拨转了马头,朝他们迎了过去,并未教她行礼,也不予她功夫说句“恭送”之类的话。
风灵掂了掂手里刻画成鱼形的腰牌,因穿着襦裙,无处可悬,便握在手里。她抬头望望天,因手中的鱼形腰牌,宫禁内的天空仿若也疏阔开了不少。
这些日子以来,事情总算是往好的一面小小地迈进了一步,风灵长长地舒了口气,仗着腰牌,返身昂首阔步地走开。
她不曾见,背后蹴鞠场上掉头离去的圣人又回头朝她的背影望了一眼。
因这腰牌,风灵在宫内苑畅快淋漓地四处游荡了两日。最远处到了芳林园,承天门近旁也去了一回,终是没敢往天街那边跨一步。
日暮回昭庆殿时,杏叶正焦急万分地等着她,见她回来,不免口里要埋怨几句:“顾娘子也忒大胆,虽说有腰牌不限走动,可也该有个尺度。也不教婢子们跟着,这便来了事,下半晌夫人便命人来请顾娘子过去,谁也不知娘子去处,只得生生地回了夫人,这后宫中哪一个敢如此……”
风灵冷眼向她横去:“后宫中人敢不敢与我何干,我又不是宫中之人,不过是来代天子驯马的。”
竹枝与杏叶不同,她笑眯眯地从正屋出来向她作礼,正听见风灵呛杏叶的话,便劝道:“娘子莫理她,夫人有日子不见娘子,惦念得很,差人来问娘子在此处一切可安顺,有甚短缺的没有。”
说的是同一桩杨淑妃传唤的事,杏叶的话直白呛人,风灵反呛回去心里也便畅快了,却是竹枝这样的,句句话皆说得动听,打着善意的旗,将原本的意图掩藏起来,教人不得真相,又怨不上她,真真是巧舌如簧,九曲回肠。
风灵心里厌烦,口里说不得什么,只得顺着她进殿去更衣梳髻,好收拾得得体些去见杨淑妃。
风灵几乎是在杏叶和竹枝的督视下,走到了杨淑妃的安仁殿。殿外气氛有些异常,石阶上跪了一排的内监,风灵见他们鞋靴底下有泥,仿佛是从园子里来。
“这些内监是何处的?犯了什么,怎在此跪着?”风灵问身后的杏叶。
杏叶探了脖子一望,“牡丹园里侍弄花草的内监。”
风灵在石阶下立了一会儿,见那些内监一个个勾着脑袋,诚惶诚恐地伏着腰不敢动弹,料想安仁殿里头必不会有好事,便想退身,她向两名宫婢道:“想必夫人有要事在身,我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叨扰罢。”
杏叶与竹枝也拿不准主意,正此时,殿外侍立的宫婢望见了风灵,快步自石阶上下来,请道:“顾娘子快请进殿,夫人正等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