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抱定了主意,只待圣人病情好转,面圣禀告风灵与柳爽冲突的真正缘由,趁此便将柳氏在沙州暗中所为一并揭发了出来。没有实证便没有实证,圣人若要实证,便自请去查实。
屋内杏叶正收拾着下半晌风灵熟睡时玉勒图孜命人送来的衣裳,玉勒图孜来探时,见风灵身上松垮垮地覆着的里衫,显见是男子之物,料想她匆忙出宫,必不会带随身换洗衣物,便很是体贴地收拾了几件自己的,命人送来。
杏叶见拂耽延负手进来,行过礼后加快了手上的收拾,三五下收妥了便退出屋子。
风灵腰腿上疼痛未消,捂着腰去够睡榻边高案上的汤药碗,牵动了未愈的伤口,低低“嘶”了一声。拂耽延两步上前端起汤药,送到她口边。
“给我罢,手又未伤,一只碗盏尚且抬得动。”风灵从他手里夺过汤药,仰头一气儿闷了下去,倒似吃酒时的爽快。
拂耽延取回碗盏,皱眉道:“你总是莽撞,便是时常上阵对敌的兵将,也伤得不及你勤,药也吃得不若你多。”
风灵借着他臂上的力,扶腰靠上锦靠,眯眼细数,调笑道:“在伊吾路上遇贺鲁偷袭伤过一回,那回得与你同骑过杏花海。诱贺鲁现身却坠了土崖的那回,得与你并辔上阵。咱们险过莫贺延碛时,我倒未伤着,只劳心劳神脱了力气厥旧疾复发,却也替府军解了燃眉之急,得了军中敬重。上一回,击鞠坠马,得还了圣人的厚待。每一回皆在往来均等的道理上,风灵伤得心平气和。”
“你是心平气和了,却教每每教我彻夜连日地忧心,可还均等?”她总有说不完的歪理,拂耽延不觉好气且好笑。
风灵偏头想了想,忽笑得极是明媚:“贺鲁偷袭,那回我头一次受伤,那时你便已担忧我了么?”
拂耽延转头不答,风灵偏不依不饶,一迭声地追问,却教他抓住了两只手,正色道:“你莫顽笑,再不可拿了自身去换那什么均等之道。你若当真要往来均等,先将养好了身子,偿了我回回相救罢。”
“那我要再伤了,你还救不救……”风灵仰脸笑问,未完的话教拂耽延堵回了口中,她乖顺地接受他细密如雨的浅吻轻碾,刻意放轻缓了的亲吻从她的嘴唇滑落至脖颈间,衣衫松垮的胸前,她脑袋胸口腾起阵阵暖流,不禁偷偷扬起得意的笑,暗暗叹息道:如此,再伤一回又何妨。
过了片刻,风灵的身子跟着有些燥热起来,创口因她扭来动去连连被牵扯到,她忍着创口撕裂似的疼痛,不愿哼一声痛,皱一下眉头。
拂耽延却蓦地就此打住,轻抚着她腰际的伤处,气息不稳地劝道:“再动仔细坏了伤口,留下难看的疤痕。”
这话倒是有惊醒的效用,风灵僵持住,再不敢动一下。
“再没下回,在你伤着之前,我便该来救你。”拂耽延长长地吁了口气,稳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