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被押上斩邪台的邪道大能数不胜数,但你,是唯一一个,敢于提出条件的人。”聂天麒忽然开口,用淡淡的语气道:“你很有骨气,我很欣赏你,所以,我答应你!”
他的语气很轻,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然而就是这一句很轻的话语,却改变了茅山派千百年以来的规矩。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场间顿时一片哗然,就连李传神长老还有茅山掌教全都为之一怔。
“聂老大,这思过路,乃是我茅山派祖辈传承下来的规矩,若是撤掉,这不好吧?”茅山派掌教关云飞忽然开口,用低沉的声音道。
“撤掉吧,他说的很有道理,他还没被定罪,为什么要走这思过路!”聂天麒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关云飞的话。而关云飞闻言却勃然大怒,皱着眉头凝声道:“聂老大,你今天是被我茅山邀请来见证审判的宾客,这里乃是茅山,并不是巫蜀山,且我茅山派的规矩,岂能是说改就是改的?”
他的话语很是强硬,说完后,便一脸阴沉的看着聂天麒,然而聂天麒似乎很不以为然,只是笑了笑,然后一脸不屑的说:“什么狗屁规矩,你们茅山派,就是事儿多,整天规矩来规矩去的,麻不麻烦?”他说罢竟不理会关云飞,直接对着台下不远处的一个身着军装的人挥了挥手,说:“去,把思过路给我毁了,我看今天谁敢阻拦我,妈的,老子早就看这茅山派不顺眼了!”
我去,我闻言是好一阵惊愕,这聂天麒,真是好嚣张,好狂妄,不过这样的性格,我喜欢!
关云飞和李传神闻言全都大怒,一时间气氛十分紧张,但聂天麒却笑了笑,看着他们两人说:“怎么,你们两个不服?不服的话,可以去上面告我啊,瞪我干嘛,而且,我既然还坐在巫蜀山预备役总司令的位置,那么就有权干涉你们各门派的事务,你们可以不服,更可以不听,但回头,可别怪我告你们一状,到时候,你们茅山派在朝廷里混饭吃的弟子,可都不好混咯!”
“你……”关云飞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一脸无奈的坐在了座位上。
“去吧,拆掉!”聂天麒又对那人摆了摆手,那人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便快速来到了我的身前,看了我一眼后,便开始拆思过路。
这人二十多岁,穿着一身作训服,梳着一个平头,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精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而他既然能跟在聂天麒身边,充当护卫的职务,估摸着,道行也不会浅。
此刻,当他来到思过路之后,就见其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竟一声低喝,抬起脚掌,在思过路上猛地一踏。
就听‘砰’的一声,却是那思过路上的铁刺,被他尽数踏弯了下去。
我的天,这一幕看的我是心惊肉跳,这个人的肉身到底得有多强悍,要知道,这可是茅山派的思过路啊,上面的铁刺可不是一般的铁刺那么简单,可是被加持过阵法的,而这人,竟然只凭借肉身,便将铁刺给踩弯了?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而这时,那人还在踩踏,一时间,就听‘砰砰砰’的闷响声不绝于耳,坐在台上的茅山派掌教和李传神长老全都是一脸的阴沉,而聂天麒却是眉开眼笑的,至于那些被请来的各门派代表,也全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大约十分钟后,思过路上的铁刺,全都被踩扁了,我见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聂天麒的方向行了一礼,随即便顺着思过路,慢慢走上了斩邪台。
斩邪台很高,爬上去后,我几乎是俯视着下面的人群的,而在斩邪台的四周,还分别有四根柱子,这柱子上缠着一根根铁锁,待我站定后,立马便有几名茅山弟子上前,将珠子上的铁锁连接在了我身上的手铐和脚镣上。
而这时,就见李传神长老站了起来,朗声道:“安生,半年前,你屠杀莲花村尽千条人命,你可认罪?”
我闻言冷笑,然后道:“我从没杀过任何一个村民,我不认罪!”
“那我茅山派的烈阳真人,还有巫蜀山预备役的长老,可都是你杀害的?”李传神长老继续问。
“不是。”我摇头。
“那是谁?”
我闻言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开口,说出大红袍三个字,但最后,我却什么都没说,因为我不想连累她。
李传神长老见我不吭声,便继续问道:“若不是你所杀,那你说,烈阳真人,是被谁所害?”
“他被谁杀的,我怎么知道?你们茅山派,不是正道顶级道门么?难道连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我咬着牙,冷声道,而台下的人,包括李传神显然都没料到我已经被押上斩邪台了,竟还会如此强硬,当即全都一怔,而后,便是大怒。
“这个生死判官,真是猖狂之极,李长老,我看,咱们也别和他废话了,直接将其诛杀了便是,要知道,这生死判官,自古以来,可都是一个大祸害啊,每一任的生死判官,都以杀人为乐,掌控别人生死为终极目标的。这样的人若是活下去,那这天下,定然又会被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其中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忽然开口,对着李传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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