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较娇小,在人缝里钻来钻去,挤到了前面。只见头顶一个大大的牌匾,写着“广仁堂”三个大字。
“我说骆大娘,不是我们不帮你,您还是把他洗洗,准备后事吧。”
“是呀,骆大娘,既然广仁堂的镇铺大夫都说没救了,您老也不要在这受罪了。这天寒地冻的。”
旁边一人似乎同那个骆大娘很熟悉,劝说道。
“李大夫,求求你行行好,给老婆子点药也行,我身上的钱都给你。”
说完,从身上掏出很多几文的北夜币,表面光光的,一看就是经常拿出来翻数过。
“骆大娘,您就饶了我吧。”
李大夫叹息着摇摇头,不忍心再看下去,走进内堂了。骆大娘噗通一声跪下,那些伙计忙说再不走,就要赶人了。
骆大娘的旁边,有一个血一样的人,烂泥般瘫在地上的一张破棉衣上。血流出来,便结成了冰。
“这骆大娘是何人?”
陆妍假装好奇地问身边的大叔。
“你是外乡人吧,这骆大娘谁人不知,是被前废太子的奶娘,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却又一身病,要说这也算是有福气,生了个好儿子,娶了个好媳妇,可媳妇长得标志,被唐贵妃弟弟在街上偶然遇到,强抢了去,可这媳妇也是个刚烈的,宁死不从,咬舌自尽了。二牛平时闷不吭声的,对这个媳妇可疼了。这下哪受得了,拎着把菜刀,就找上门去了。出来就成这样了。也没让他送了命,就是让他生不如死。”
“那二牛怎么不告官。”
“告官?那官还愁没机会巴结呢。”
废太子的奶娘,不就是自己舅舅的奶娘?
想到这,陆妍有了一个主意。
陆妍用腹音给骆大娘传话:
“骆大娘,你找两个人拿一块门板,把你儿子抬到家里。我能治好他。别四处看,照我的话做,你的儿子就有救。”
骆大娘也是在深宫中的老人了,听到陆妍的话,开始很吃惊,但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自己的儿子总算是有救了。于是叫了两个人帮忙,将儿子抬回家。
帮忙的人不作他想,以为骆大娘已经放弃了。抬到屋里,还问大娘有什么要帮忙的。骆大娘忙说不用,客气地将人送出。
来人刚走不久,陆妍便闪身进来。骆大娘见到一个淡蓝色身影,蒙着面纱,有些疑惑。自己住的地方是贫民窟,别说自己家里,就是这一片区,都没看到穿着如此光鲜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妙龄姑娘。
“姑娘,您是?”
“带我进屋吧,你儿子可拖不起。”
一听这声音,骆大娘反应过来,忙躬身迎陆妍进去,虽然内心疑惑,可面上丝毫不显。现在儿子的命就是一切。
肋骨断6根,胸腔大量淤血,腑脏破损严重。身上多处骨头已断,不少地方的骨头甚至已粉碎。
经历了两世的陆妍,也受过各种各样的伤,处理过很多伤员,但诸如此般的,还是第一次见过,而且从出事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此人还没昏迷过去,不得不说这个人的意志力够强。
对方看向陆妍,眼神如古井无波。陆妍心里也不由佩服这样的硬汉子。
凝脂般的手指毫不在意深身的污血,轻轻按住二牛的手腕,灵雾随之进入对方身体,外人看来,陆妍只是在把脉。
二牛只觉得一阵温暖的气息请你包裹着自己,非人的疼痛有减缓的趋势。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陆妍将有些发酸的手从二牛手腕上放下来。拿起让骆大娘准备的小碗,背过身去,装着调药的动作,却是将灵液凝出并经由指尖导到碗里。
出声让二牛张开嘴,将碗中灵液尽数倒入二牛口中。不过几息时间,二牛顿觉疲倦袭击全身,沉沉睡去。
听到儿子那熟悉的鼾声,骆大娘噗通一声跪下:
“我们母子俩人这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