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说起。
陆妍前世的记忆尚未唤醒,自己如果同她说真正爱的是雪女,岂不是离自己更远。自己媳妇的性格自己知道,那是一个多骄傲的主。在男女感情上,不会管对象是谁,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一旦伤了她的心,让她重新接受,比登天还难。
杨拙叹息了一声,这追妻之路,遥遥无期。但值得庆幸的是,媳妇的身体还是不排斥自己的。想起这个,脸不由一阵发烫,又充满信心起来。
陆妍的伤感也是转瞬即逝。如今的局势,容不得自己去想儿女之情,得集中所有精力,尽快把北夜国搞定。
陆妍知道,陆氏火锅,陆氏钱庄,在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遍布北夜国主要城池,表面上已在北夜国站住脚,但实则不然:
首先,同行没有不眼红的,只是在寒潮面前,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将手伸到陆氏产业,其二,当朝者对这只迅速崛起的力量,肯定不持欢迎态度,甚至三番五次想要查探背后的机密。要不是这个国家落后,没有所谓的阵法师,陆氏产业发家的秘密,可能会被发现。
陆妍也暗自庆幸,要不是有雪之漫舞,自己有个不知能容纳多少的空间,还有发现能制作玻璃的矿脉,还有那个神秘的药鼎,自己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完成这么大的事。
陆妍在每座有陆氏钱庄和陆氏火锅的城池,都做了六到十亩的温棚,也有秘密的碳窑。
北夜国一年中有四个月的时间天气较好,温暖如春,也是唯一能种植的四个月,如果不是此次寒潮,冬天用市面上的油纸也能代替玻璃,只是光合作用或多或少受些影响。
制作玻璃的手艺,也不是不想传授,只是受矿脉还有制作工艺的要求,成本太高。以后想要推广,只能用油纸取而代代之。
当然,这些是以后要考虑的事。陆妍不惜成本做玻璃温棚,实际上是想掩盖自带空间这个大秘密。
眼见查探自己的人一拔又一拔,虽然每次都化险为夷,但陆妍知道,万一,万一碰像鬼叟之流的高手,自己不堪一击。
如今,关乎成事的关键是聚宝盆,现在聚宝盆,在这个界面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危险,除非是和杨拙来自同一位面,且是阵法师。
有了这个保障,陆妍心里的石头落地。其他的儿女私情,也就暂且放到一边,再看向杨拙时,眼底一片清澈,没有夹杂一丝其它情愫。既然阴差阳错穿越到这具躯体上,那就由着自己的心意,开始想要的人生。
杨拙不由有些恐慌,这样的陆妍由内自外散发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这世间所有,在她的眼里都不是那般重要。她眸子没有焦距,似在看他,又仿佛透过他,看另一个世界。
就好像,她从未属于这个世界,她眸子里隐隐透露出一丝沧桑,仿佛看透了人间百态,对一切都漠然起来。
杨拙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甩掉。鬼使神差般,抓住陆妍的手,仿佛乞求般:
“媳妇,别离开我!”
感受到杨拙那一瞬间暴发出来的绝望,陆妍心里一软,波澜不惊开口劝道:
“杨拙,人在世间,除了男女之情,肯定还有更值得我们要去做的,去珍惜的。你活了两世,应当比别人更看得透才是。我现在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儿女之情上。或许在之前曾经想过,和你白头谐老,可经历这么多事,我知道自己太天真。你,显然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也对你有了芥蒂。即使我现在同你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幸福。所以,我们就这样做普通朋友吧。”
陆妍一口气说完这些,便运用起雪之漫舞,消失在漫天飞雪中。留下一脸盲然的杨拙,如雕像般立在原地,直到第二天清晨,一巡逻的死士发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