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别墅的路上,叶佳禾又收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
她以为叶朝明打电话来还是为了斥责她,关于杨柯那件事。
所以,她没有接。
陆景墨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想接。”
叶佳禾叹了口气,道:“我们家的情况很复杂,虽然我知道我爸爸很爱我,但是,叶宝珠和罗娟,也都是他的妻子和女儿。我不想跟我爸吵架,我也不想被那母女俩拿捏。所以,我索性就不接电话了。”
她的懂事,让陆景墨心疼。
他一边开车,一边腾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叶佳禾望着他开车的侧颜,笑着道:“谢谢你,陆景墨。那天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很可能就在叶家吃亏了。”
“你是我太太,这是我的责任。”
陆景墨淡淡的回应。
叶佳禾只觉得他这句话,比全世界任何情话都要好听。
可幸福在她到家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
陆景墨的车刚驶进庭院,便看到台阶处,蹲着一个倩丽的身影。
那不是汪柔,还会是谁?
“柔儿?”
陆景墨慌忙推门下了车,走到汪柔面前,扶起了她,问:“你怎么在这儿?”
汪柔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道:“景墨,你今晚怎么没来看我?我好怕,我又睡不着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说着,她故意露出了那个被烟头烫伤的胳膊。
陆景墨吓了一跳,拉住她的左手,道:“你这手臂上是怎么回事?”
“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汪柔摇着头,哭啼啼的说:“我只是想用疼痛来提醒我自己清醒一些,不能破坏你的家庭。我……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你。再见,景墨,我走了。”
说着,她就离开了陆景墨的怀里。
可陆景墨怎么会允许她自生自灭。
他一把拉住她,抱歉地说:“柔儿,是我不好,我说过,以后会陪着你的。”
他没想到,汪柔现在发病,居然这么频繁。
不远处,叶佳禾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无情地揪着,难以言喻的痛和窒息层层将她裹住。
她撑着酸涩的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般,径直往家里走。
只有这样,她才能捡回一点尊严。
汪柔装出一副受气的样子,对陆景墨道:“对不起,景墨,我知道我不该过来。可是没有你在,我真的受不了。”
“我知道,这不怪你。”陆景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你先在这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收拾一下东西就出来。”
……
叶佳禾回到卧室,站在窗户边,恰好能看得到庭院里发生的事情。
尽管她拼命克制着,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想。
可她还是忍不住地想知道,他们在庭院里都做了什么?
她看到陆景墨进屋了,而汪柔站在庭院中,似乎意识到了她的目光。
那女人抬起头,与她四目相接。
叶佳禾从她眼里,看到了得逞和挑衅的光芒。
她迅速拉上窗帘,背过身去,胸口起伏得厉害。
原来,留不住的人,终究是留不住的。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推开了。
陆景墨拉着行李箱进来,平心静气地说:“我要出去住一段时间,我不在家的时候,张妈会好好照顾你。”
叶佳禾不卑不亢地站在他面前,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你不用管我,管好她就行了。”
“这个卡你拿着。”
陆景墨将一张黑卡放在她手心,道:“如果有需要用钱的地方,这里的钱足够你用。”
叶佳禾的手微微颤抖。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带着哭腔道:“你不是说过,不离婚的吗?陆景墨,那天你才说过!为什么要骗我!”
男人低垂着眸光,沙哑的声音开口,“抱歉。”
“我不要你的钱。”
叶佳禾将卡狠狠扔在他身上。
可陆景墨无动于衷。
她犹豫了半天,突然开口:“你……能不能不走?”
她是真的不想让他走,她好怕他这一走,她就再也无法拥有他了。
可陆景墨一旦做了决定,便很难更改。
况且,汪柔的病,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他还是将卡放在了茶几上,交代道:“你一个人用钱的地方有很多。”
说完,他拖着行李箱往门外走去。
叶佳禾紧紧闭上双眼,捏了捏拳头,道:“所以,你是决定离婚了,是吗?那你签好字,再走。”
陆景墨顿住脚步,回头。
叶佳禾不敢看他的眼睛。
因为,她怕一看到他,就又舍不得了。
她就这么闭着眼,狠下心,道:“陆景墨,我受不了这样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既然你决定选择她,那我们现在就离婚,这样,对我们三个人都好!”
“好,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们把这件事办了。”
毕竟,汪柔已经病成了这样,也许只有婚姻,才能将她从抑郁症的泥泞里拯救出来。
以前他承认,自己犹豫了,他甚至很少主动去提这两个字。
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了。
汪柔的病,迫在眉睫。
他终于没有再为难她。
他答应她了。
可为什么,她的心更痛了,痛得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剜下了一块肉。
终于,他走了。
叶佳禾只觉得心仿佛也跟着他渐渐远离的脚步声,空了。
尽管这炎热的夏天还没有过去,可叶佳禾还是觉得一股冷风嗖嗖地往心里钻。
……
整整半个多月,陆景墨都没有再回来过。
叶佳禾上课的时候都无法集中精力,脑海中总是莫名其妙地冒出他和汪柔的浓情蜜意。
就连卢倩都看出了她的不正常。
“佳禾,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也不去实验室做实验了。”
卢倩故意用激将法说道:“你可是我唯一的竞争对手,要是你都不干了,那我一个人埋头苦干还有什么意思啊?”
叶佳禾无语地白了她一眼,道:“之前,你似乎还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这也不矛盾啊。即是对手,也是朋友啊。”
卢倩笑嘻嘻的,拉着她道:“走走走,去实验室,我们做实验去!其他的烦心事,别想啦。”
她仿佛也知道,叶佳禾的难过,无非就是因为陆景墨那个男人罢了。
可是作为一个从小家庭贫困的女孩儿来说,卢倩只相信自己,什么都没有事业重要。
叶佳禾兴致缺缺的跟她去了实验室,就坐在一旁,看着卢倩忙忙碌碌。
她最近整晚失眠,白天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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