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溪突然的问题,让唐夕文有些错愕,问:“难道,商先生没有给你用解药?”
靳溪苦涩地弯了弯唇角,摇摇头。
唐夕文瞬间有些愧疚,道:“真没想到,那个解药那么珍贵,商先生却只给我用了。我还以为……你也已经恢复记忆了,没想到……”
靳溪沉默着。
是啊,这么珍贵的解药,商元浩却给了邹晴用来做实验。
唐夕文安慰道:“商先生这么做,估计也是被逼无奈。当初只有我想起来了,才能去指证江家的罪行。所以,他才把解药给我用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一定会把唯一的一支解药给你的。”
靳溪却淡淡地说:“万一,他有两支解药呢?”
唐夕文诧异地看着她,道:“这是什么意思?商先生弄来了两支解药?那他为什么只给我用,却没有给你用?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靳溪无奈地摇摇头,道:“我也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唐夕文劝道:“那你就问他啊,这种事,还是要早早说清楚的。免得横在你们中间,这迟早都是个隔阂。”
“不用问,即便我问,他也不会告诉我实话。”靳溪语气莫名低落起来,道:“他这个人嘴里没什么真话,或许在你们看来,他是个大好人。但是,对我来说,我真的不敢再相信他了。”
唐夕文这才发现,靳溪原来过得并没有她想象的这样幸福。
可是自从跟江柏林婚姻破灭之后,又被他这样对待,唐夕文早已经对婚姻没有任何憧憬了。
婚姻对于她来说,也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所以,她没有办法给靳溪出什么主意?
她只能担忧地问靳溪:“那你准备怎么办呢?商先生为什么不给你用解药,不让你想起以前的事?”
靳溪道:“我会自己去查。不过,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了,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靳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连叶佳禾都没告诉,却告诉了唐夕文。
大概是曾经那种共患难的感情,又或者是自己实在是压抑了太久。
她只想找个跟商元浩没有关系的人,倾诉一下内心的苦涩。
唐夕文郑重地答应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本就是个孤僻的性格,再加上经历过那样的阴影,现在的她独来独往,也没什么朋友。每天守着儿子,看着辰辰一天天长大,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跟唐夕文聊了很久,直到辰辰提醒妈妈说晚上还有作业要写,唐夕文才带着辰辰离开。
这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见了唐夕文的原因,靳溪竟然做了个噩梦。
就是自己被困在东南亚,差点被那些人强暴的场景。
那些历历在目的片段,吓得靳溪从梦中惊醒。
醒来的那一刻,她叫的竟然是商元浩的名字。
冷静下来之后,她望着一旁空空如也的枕头,怅然若失。
望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半夜三点钟了。
她拿过来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商元浩打了电话。
想到那个梦,她就心惊肉跳,仿佛只有听见商元浩那种霸道又蛮横的声音,才能镇得住心里那些恐惧。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终于被接通。
商元浩估计都没看来电显示,声音慵懒而不悦,“这么晚,什么事?”
靳溪小声说了句:“是我。”
“溪溪?”
商元浩的语气立刻不一样了,他紧张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然,她为什么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
靳溪语气里带着一丝哽咽,问:“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没出事,你别慌。”
商元浩松了口气,笑了笑,道:“你别告诉我,是因为你梦见我了,才给我打电话的?如果是这样,那我会很高兴。”
靳溪闷闷地说:“我是做梦了,但梦到的是当时被卖到东南亚时的场景,我就被吓醒了。我……很害怕……”
商元浩听到她无助的哽咽声,硬汉的心瞬间就融化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把她搂进怀里。可他现在离她这么远,也只能安抚道:“溪溪别怕,只要有我在,你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所有的噩梦以后都不会再有了,知道吗?谁以后要是敢伤害你,我必然让他十倍百倍地还回来!有我在,你只管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什么都不必怕!”
靳溪觉得,他的话,还有他一直以来的保护,的确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可以让她安心。
可是,为什么他要骗她呢?
她真的不懂?
她也想好好跟他过日子,她也不想这样猜忌,这样痛苦。
可是,她想过的日子,是真实的日子,而不是在谎言里的日子。
靳溪的沉默,让商元浩更加担心了。
他道:“溪溪,我刚才的话,你听见了吗?不要怕,我身边最得力的人手目前都在海城,一直都在保护你。就算我出了事,你也不会出事。”
靳溪的心颤了颤,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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