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人并不亲宋,也陷害过郭靖多次,是杨铁心和包惜弱的儿子。杨铁心和郭靖的父亲是兄弟,他二人本该也是兄弟,但杨康始终其心不正,日后多行不义必自毙,却也怨不得谁了。
郭靖见他出神,不由唤道:“曜弟?”
谢曜“啊”了一声,说:“那是谁?”
郭靖便将杨康此人的来龙去脉说了,并且道:“我不知道杨康他到底是愿意帮谁,他若亲手杀了完颜洪烈,那我就对他甚么也不怪罪了。”
谢曜却对此不置可否,他叹道:“咱们局外人如何看得懂局外事?杨康固然是汉人,但他却是被完颜洪烈带大,从小认定自己的金国人。完颜洪烈一没有亏待他,二没有苛刻他,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横在那儿,即便完颜洪烈不是金国王爷,是咱宋朝一贪官污吏、一地痞流氓,杨康要杀养育自己的人,如何下得去手?”
郭靖闻言不禁有些恍然,但他却觉得这有悖常伦,但到底哪里悖了,却又说不上来。他只知道汉人就该帮汉人,汉人就该打金国人,这些弯弯绕绕,却没有想得太多。更何况郭杨两家世交,家都是被完颜洪烈所毁,此人应当是他们二人不共戴天的仇人。谢曜心知他一直都是这样,微微笑道:“别想那么多,我说这些,只是让你留个心眼儿。”
两人又东南西北胡聊一阵,却是黄蓉端了饭菜过来。谢曜站起身,对郭靖道:“义兄,你可知师父他们现在在哪儿?”
郭靖和黄蓉对视一眼,道:“大约是在江南嘉兴一带。”谢曜点了点头,对他们道:“我总得去找的。”
“你要走?”郭靖十分不舍,但他现在情况窘迫,让谢曜留下来也没什么作用,脸上神色不由得复杂难言。
谢曜笑道:“你的伤势再过两日就好了,我还有要事,若有困难,直接找我便是。”郭靖知道他执意要找师父们说清当日误会,也不挽留,互相道了珍重作别。
谢曜来到外间,却见程瑶迦蹙着眉头,陆冠英在旁低声说着甚么,二人见到谢曜,都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程瑶迦经过这会儿早已经平定下来,但没想一见谢曜,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谢曜拉开凳子,对二人含笑道:“师妹,这两年别来无恙。”
程瑶迦点了点头,却不说话。陆冠英已经从程瑶迦口中得知了二人关系,正准备离开让他师兄妹座谈,却听人道:“师妹夫,来,你也坐下。”
陆冠英不明就里,但这句谢曜自创的“师妹夫”很让他开心,当下端坐在那。
程瑶迦不肯开口,于是谢曜只有自己说,他将自己这两年的经历都一一给程瑶迦说了,末了看着二人道:“师妹,陆公子是个可靠的良人,你能有个好归宿,师兄十分欣慰。”
程瑶迦闻言,这才抬头看着他道:“师兄,你知不知道,当年我回到房中,看到你将那锦囊还回,心中可有多难过……”
谢曜正色道:“我若不还给你,你日后会更难过。”
“何出此言?”
“你那会儿还小,情爱之事根本不懂。师兄又穷又没本事更没背景,哪能照顾你?”谢曜抬手指着陆冠英道:“你看,你现在的夫君可就比师兄好多啦,少年英才,还对你这般好。”他说到此处忽然又板着脸:“若他以后欺负你,你只管找师兄帮你打他一顿,挑断经脉,扔进太湖里。”
“别!”程瑶迦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待看谢曜双眼含笑,这才知道是上了当。低下头,霞飞满面,再不敢去看身边的陆冠英。
谢曜又拿出那锦囊,扬了扬道:“不过现在我算是收下了,以后希望凭此去你们府上讨杯满月酒。”
陆冠英听到谢曜这番话也好不开心,他也没想到谢曜不仅武功好,人品也不差,心底对谢曜十分感激。若是如此人物,就算程瑶迦少时爱慕,他也能够释然。
程瑶迦对谢曜的爱慕那是少女的初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忘掉,但如今她已经嫁给了陆冠英,从小灌输的女子思想,也心知自己不能再逾越半分了。虽然遗憾,平心而论,陆冠英的确对她呵护备至。
思及此,程瑶迦抬头对谢曜道:“师兄,我知道了。”
谢曜见她神色,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颔首道:“师兄没有妹妹,一直是将你当自己亲妹妹看待,如此就好,你这样,师兄也才放心。”
程瑶迦这时忽然变了脸色,皱眉道:“没想到那赵志敬和廖志新如此歹毒,怪不得他二人当日禀报说亲眼见你跌下山崖。师兄,要不我这就去将他的丑事告诉师父?”
“不必了,我此行也正要回全真教,这两个人我自有办法收拾!”
程瑶迦和陆冠英见他说的十拿九稳,便不再多言,三人又小叙几句,谢曜眼看天色将暗,抱了抱拳,与他们分别,并约定有空定去太湖陆家庄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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