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在听见那一声熟悉的音色,眼睛便牢牢的钉在天书身上。一月未见,她还说那副老样子,就连生气、蹙眉的细微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待他回过神天书是在朝华筝生气,自己已被她推出老远,就算对华筝道歉,她也听不着。
“你回来了?”
天书冷笑一声,说:“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和蒙古公主花前月下了。”
谢曜本想责她胡闹,此话有损华筝名誉。但转念一想,这话怎么不对劲……他心下顿时喜悦无比,面上却很平静的点点头:“花前月下应换成草前云下。”
“谢疯子!你……”天书闻言又惊又怒,低头一看谢曜表情,才发现他的眼神一直都放在自己身上,温和而又宠溺,那是在看别人的时候绝无可能有的。
天书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不经意的流露的情绪简直是个大笑话,她心头一颤,莫名觉得恐惧,忙看向别处,掩饰道:“你这几日在作甚?”
谢曜脱口便道:“等你回来。”
天书闻言瞪他一眼,说:“是,我回来那黑玉断续膏也回来,你的双腿便能治愈了。”
谢曜本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想了想,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纵然朝思暮想,也绝不敢说出。他当下撇开不谈,询问道:“黑玉断续膏?你去西域便是为了找它?”
天书“嗯”了一声,忽然顿住脚步,道:“事不宜迟,这就回去敷上罢。”
不等谢曜开口,她便转身往回走。谢曜见她回来已然十分开心,自不会多说。
两人回到帐篷,乌日珠占正从里面出来,她一眼看到天书,忙喜笑颜开:“天姑娘,你回来啦!”
天书点了点头,微笑道:“伯母。”
乌日珠占忙招呼他二人先进屋去,道:“你们好好在家,我去你李婶那儿拿壶马奶酒。”说罢转身离去。
谢曜低声道:“怪了,上午不才刚拿过么?”天书也没多想,只淡淡的说:“走了也好,免得听见你的惨叫把她吓着。”说话间,她转身端了盆清水过来,将毛巾浸湿,复又蹲□子,伸手去挽谢曜裤腿。
谢曜心下一跳,忙阻止道:“我自己来。”
天书抬手“啪”的拍开他,瞪眼道:“这手法你学都未学,哪能胡来?坐着别乱动!”
谢曜无法,叹了口气,只得由着她。
天书将裤脚挽起,但见那双腿外表无甚差别,但只要伸手摸一摸,便知里面骨头全碎。她双目微微一深,抬手在谢曜膝盖位置轻轻一敲:“疼不疼?”
谢曜只觉伤处的骨头仿佛被人挪位,但因下手极轻,他只蹙了蹙眉,道:“不疼。”
天书看他一眼,下手又重了几分,在他小腿中间敲了两下:“疼不疼?”
“不疼。”
天书又敲:“疼不疼?”
“不疼。”
如此反复几次,天书下手一次比一次重,她又在谢曜膝盖狠狠一锤,问:“这下疼不疼?”谢曜被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但却强咬着牙道:“……不疼。”
天书闻言二话不说,转身走出帐外,不多时提了一柄柴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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