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低沉嗓音带着森森的杀气,恐怕冀水跟他比起来都叫春江水暖,他拎着小女人要往屋里走,慕榕却坚决地摇摇头,哆嗦道,“我......我觉得在外头吹吹风挺好的,看看风景聊聊天,多么诗情画意啊!”
开什么玩笑,要是被盛怒的男人带到房里,肯定会被体罚到哭爹喊娘——必须直接打上马赛克那种。
她死拖活拖把墨云霄拽到船首,靠在他方才眺望远方的栏杆,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底,嘴里念念有词,“萧哥哥,方才是我不好,在这儿给您赔罪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保证再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翻窗爬墙什么的从此与我无关!真的!”
抬起水灵清澈的眼眸,拚命眨呀眨,虽挤不出泪水,但卖萌装可怜不在话下,她这毫无下限的求生欲啊......
墨云霄嘴角抽了抽,又气又无奈,心里的火焰山瞬间冻结成冰山,优雅地拂袖转身,语气淡淡,“算了。”
长指拈起白玉酒壶,原本温热的桑落酒已经凉透了,他浑不在意的仰头一饮而尽,借此理一理被小妻子扰乱的思绪。
慕榕一愣,突然慌了。她平常不管怎么闹腾,墨云霄多半都纵着她,虽然也有玩脱了惹恼他的时候,但撒撒娇就没事了,从没像现在一样冷冰冰的不理她。
难道他心里藏着事?
琵琶声渐渐低沉滞涩,像冰面下的水呜咽地流动,也像是独守空闺的女子借此倾诉心意,荡气回肠。
慕榕怔怔地听着,据说梦佳善于弹奏琵琶,多少男子豪掷千金只为听她弦上说相思,她都不屑一顾,如今却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逃离丹梁城。
墨云霄站在这儿饮酒听曲,若有所思,莫非那琵琶的主人正是梦佳?他现在想什么呢?那儿,有没有她呢?
慕榕叹了口气,如他所愿转身就走,既然他想静静,她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个性,不会死赖在这儿找不痛快。不过可惜了那些夜宵,也白费了自己一番心意,差点连小命都搭进去。
只是她走得帅气没用啊,甲板那么大,怎没见到回房间的路?慕榕跟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不禁心头火起,特么的总不会要原路翻窗回房吧?
就在她无计可施,想随便抓个暗卫来拷问的时候,墨云霄随手将酒瓶子一扔,“妳不是来找我吗?又想上哪儿去?”男人沉静的嗓音依旧淡漠,不过听起来心情好了许多。
慕榕哄男人的心情也没了,酸不溜丢地说道,“喔,原本是给你送夜宵来的,不过现在沉江喂鱼去了,你就在这儿喝你的酒听你的琵琶做个美梦,当我没来过。”
她赌气说完就握着栏杆往外翻,原路折返啥的没什么难度,只要不长眼的暗卫别再出手偷袭,她完全可以稳稳当当回去睡大头觉。
这倔脾气看在墨云霄眼里简直头疼至极。
方才还信誓旦旦保证她不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难不成她的承诺比低级更低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