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先去一趟中非沙漠,看一眼我养的帝王蝎;
回来时坐在黄山五老峰上喝点茶,凉快一下;
偶尔也飞去好莱坞片场找点乐子;
中午再回桂林吃米粉;
顺便从荷兰给朋友带双新款阿迪运动鞋;
下午我要穿上全套的防辐装备,再次挑战一万两千米的高空;
追赶航班已经玩腻了,跟踪低轨道通讯卫星才更有趣;
晚上照常回家吃饭;
餐后妈妈会发现冰箱里有最新鲜的榴莲和芒果,那可是从马来果园刚摘的“树上熟”。
……
羽人呵呵笑了,“你就这点追求?想过这样的日子?…那你何时写诗呢?”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游历中随时取材,即兴而发,飞行中就能写完,回头再整理。”
……
身边的羽人默默点头,对我的回答不置可否。
我于是追问他,“你想过没有,也许诗歌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东西——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了诗性,它就不存在;当你只有纯粹的认知时它不存在;当你只有回忆的悲伤时它不存在;当你只有情感的搅动时它不存在;当你只有记录的事实时它不存在;当音乐响起时它不存在;当一片静寂时它不存在;当所有交织混乱时它不存在;当井然有序时它也不存在。”
“只有这些都存在,又都不确定的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就是诗歌本身的时候,它才存在。”
羽人说,“缪斯女神,我们供奉所有,却得不到半分怜悯……她就存在于光滑生活的每一个切面中,但在现实中却又找不到她。”
“你说这话的风格,特别像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是如此语言华丽,耐人寻味。”他让我想起了飞鸟。
“不同的地域和人群,有不同的语言风格。”他回答。
我突然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盯着他看了一会,我猜测八成飞鸟真的就是羽人!
于是我问他,“你们羽人有什么理想,有什么目标,有什么计划?”我急切想知道这些。
“什么理想,什么计划呢?”他重复我的问题。
“就好比某些必须完成的任务,类似宿命,传承,复兴和重建之类!”我启发他。
他沉默良久,终于变得不耐烦,觉得不应该跟着我的思路走。
他于是站起来对我说,“先别管那些……你还要在澡盆里躺到什么时候,快起来飞行!你要练习飞行!这就是我的任务,教你飞行……”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必须飞行?”我反问。
他说,“总之必须飞行,飞起来你才能看见另一个世界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