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和父亲又聊起今后的打算。
父亲说,他原本还是打算把我送出国,当然他也建议郑伯伯让飞鸟也出国。
父亲和郑伯伯在欧洲有一些朋友,可以理解为那是欧洲的《祝.融.会》集团(我觉得欧洲那边应该叫“阿波罗会”或者“普罗米修斯会”)。
父亲的意思是,他们可以会照顾我和飞鸟,最主要是远离这边的纷扰和争端。
当然,后来郑伯伯说服了父亲——郑伯伯认为飞鸟和我应该由机会选择自己的生活和命运,这倒是符合我的想法。
显然我父亲想选择平坦无趣的道路,而最终飞鸟和我还是踏上了复杂与挣扎之路。
什么是自由的生活?
我和飞鸟都是诗人,对我们来说——能看见更远的远方,能经历更多和体验更多——这就是自由。
自由从来不是安逸的小环境,自由也不是快乐的小日子。
……
因此父亲建议我,当下我要做回自己,因为我不是主线故事的附庸,如果对方一直把我定义为飞鸟事件的分支或者线索,那么早晚《祝融会》或者“翎羽社”还会干扰我,利用我,因为在他们看来我的价值就在于此。
但如果我的生活和飞鸟没有了关系,也就没有了这种价值,这点飞鸟明白,我也明白。我对飞鸟的帮助和承载的价值,完全不在于什么一时掩护其逃脱,或者帮助庇护秘密,帮助隐藏黑卡等等。
我将在长远的、建设性的方面给予他最根本的支持,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大家看过《指环王》的小说和电影就会明白:
霍比特人弗罗多·巴金斯作为魔戒的守护人,他将成就勇士阿拉贡成为刚铎的王者,他将帮助甘道夫摧毁魔塔,他最终在与索伦魔君的欲望之争中胜出,这三方面互相支持,互相维系,共同决定了中土世界的未来。
弗罗多不会经常冲锋陷阵去杀半兽人,他的决定性一击就是克服人性的欲望,在末日山毁了魔戒。
我和飞鸟的合作关系就类似于此,我将在另一方面做出贡献,决定性的贡献……
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和如何去做——浪漫的充满人文情怀的诗人,其实还不知道自己具体应该做什么。
……
“既然不知道做什么,那就努力做自己吧!”这就是父亲现在对我的建议。我能听出他的语气中有对我的赞许和信任,这与我刚上大学时完全不同。
也许通过这些事情,父亲看见了我作为羽人族的血性和勇气吧。哪位父亲不欣慰于孩子们继承了家族的荣誉呢。所以他现在愿意放手让我去闯荡,去努力飞翔。
我告诉父亲,我好像打开了羽翼的保护屏障,但最终羽翼完全烧毁了。我现在的情况就像羽人族中的“隐翼卫”,大概再也无法飞翔了。
父亲则说,羽翼不过是外部象征,多数羽人,包括拥有高超“绿焰”灵力的羽人,都没有羽翼——羽人真正的翅膀还是在心中,在精神力量之中。
我说就算用掉了羽翼保护屏障,依然没能救得了顾媛媛和蓝色鳄鱼……
对此父亲也只能无奈唏嘘,毕竟“紫焰令”的威力毋庸置疑,我在危急时刻能够激发出“以身为箭”这招已经算是奇迹……
说到这,我竟然发现父亲微微露出了一丝久违的自然的笑容,在他的儿子刚刚劫后余生的时候,如此的笑容意味着什么呢?
我猜那应该是某种欣慰的笑容——或许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和郑伯伯是如何拼搏的,那些回忆是否一直激励着他,是他力量的源泉,直到现在他顶着高度近视的镜片,有着无法消除肚腩,渐渐无心去掩饰花白头发,是不是又在我身上,重新看见了那种希望?!
应该是吧!
作为对我最大奖励。
但愿如此吧!
总之我决心,承载荣光,不负韶华。
……
随后的谈话越发轻松起来,我们又分析了可能出现的问题,分析了郑大伯和飞鸟各自的处境,父亲认为只要各方牵制,积极运作,事态将逐渐向好!……
我问他,“爸,你会使用祝融火吗?”
“额……会一点……但早不练习了”他回答。
我又问,“你和郑大伯比,谁更厉害一点?”
他更加踌躇,“严格说他那时算是武官,而我一直是文官……文官嘛,要处理问事物更多,也更复杂……”
“就是说你不擅长练武……或者不想吃苦?”
他无奈地摸了摸小肚腩,“主要还是没机会练吧,我是文官……文官嘛,忙啊,太忙了……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