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伞之下站着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干净纯白得如同天使。
保养得极致美的双手,此际不怕脏,亲手给花盆的花除杂草。
那是一盆百合花,花茎挺直,枝顶开着一朵无瑕洁白的百合花。
他认真细致的态度,以及轻柔呵护的动作,就像对待最心爱的女人一样,对待眼前这一盆名贵的百合。
他的身后,太阳底下跪着两名黑衣男子,身形高大精壮,却全身颤抖个不停,呼吸屏得死死。
太阳毒辣地照耀着,二人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水。
渗进眼里,涩的,渗进嘴里,咸的。
最后汇成汗痕,往下滴,滴在跪着的膝盖上,裤子湿了一大片。
纵然他们的腿麻得失去知觉,他们仍然不敢哼半句,粗喘一口气,从而破坏主子的雅兴。
过了半响,一名黑衣人急步走过来,站稳,小心翼翼地轻唤:“少爷,我们已经查到了。”
白西装男子,将花盆最后一根杂草拨掉,从容不迫地吐出一个字:“说。”
黑衣人:“沈小姐她人在中国。”
白西装男子握小铲子的手紧了紧,抬头,望向远处无边际的绿草,神色暗淡几分。
似有若无地啄磨着:“在中国?什么时候的事?”
黑衣人连忙答上:“已经有一个月。”
一声极轻的嗤笑。
在场三名黑衣男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忘却呼吸为何物。
他们太清楚这种短而冷的嗤笑。
往往主子这般笑的时候,就代表有人要遭殃。
“你说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他问得极轻极温柔:“她离开两个月,你们用两个月时间追查,从美国到日本,从南韩再到中国,你们竟然花了两个月时间,最后告诉我,她呆在中国已经一个月。”
“属下该死。”黑衣人噗一声跪下。
原先跪着的那两名男子,身体颤得更加厉害。
“不,你们不该死。”白西装男子将花盆捧起来,转身放回原来的花架上,摆弄着:“该死的是我,我聘请你们这群废物办事。”
废物两个字,咬字咬得特别的阴鸷狠戾。
就像判死刑一样,不容置疑。
“主子,饶命啊……。”
白西装男子转身,朝着别墅的大屋而去。
同时,他在半空中打个响指。
当他的手落下时,潜伏在暗处的杀手,手起枪落。
跪着的三名黑衣男子,先后倒地。
血,从他们额头上的枪洞里渗流出来。
死亡,就是如此简单。
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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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B市。
自从那晚后,夜羽宸再也没有找她暖床。
沈君瑶带着孩子和家当,跟随搬迁的大队伍,搬离城东小学的校舍,住进环境不错却有点儿拥挤的公寓。
六个大人,两个小朋友。
三间房间,八个人平均分配。
最后决定沈君瑶和张春梅及她们的孩子,被按排在最大的套房里,有独立的浴室。
其余四名女老师,二人组合,各占一间小房间,她们的浴室在外面,集体共享。
分配好后,九十平方的公寓里站着八个大人和小孩子,显得格外饱和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