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拿过来的?”云浓一上车就看到座位上那个硕大的烟灰紫色团花缂丝软垫,这分明不是马车上会有的东西。
“是府里四爷叫人送来的,说是给姑娘靠着,省得马车不稳姑娘伤再重了,”红泥一脸嫌弃的瞪着那个靠垫,“那人扔下就跑了,奴婢又不敢大声喊-”
云浓正想让红泥将那垫子扔到地上去,可看到云瑶那双自以为了然的笑眼,只得道,“你也知道我腰疼不能再往后面垫这些劳什子了,还接四婶儿东西?你拿出去让白荻收到她的车上,待咱们再回来时,给四婶儿送回去吧。”
两个孙女一出现在松寿堂,胡氏便满意的连连点头,心道居移气,养移体,没想到短短不到十日光景,不说云浓一派温婉大家气象,就连云瑶也沉稳了许多,人也靓丽了,“好好,都快起来,听说浓儿伤了腰?彩云还不快将二姑娘扶起来?”
“孙女儿伤的不重,再说年轻,没有大碍的,”云浓是打算让她这“腰伤”缠绵个半年,彻底断了学舞这条路才行,因此嘴上说着,行动却越发艰难起来,“孙女儿在大长公主府也一直惦记着祖母呢。”
“二姐说的是,我一听说您派人过来接我们,恨不得插了翅膀就飞回来呢,”云瑶怎么可能让云浓将好话说尽,急忙插言道,“祖母,您看看我现在怎么样?大长公主府的先生们都夸孙女聪慧呢,我可没有给咱们云家丢脸,”说着她不屑的瞟了云浓一眼,“可不像有些人,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先生们看到就叹气。”
云瑶自小就跟云浓不对付,但敢这么当面说出来,只怕是也是有一点可信性的,胡氏不由皱眉,但考虑到二孙女的面子,也不没有再问她。
她看着短短几天便如经了露水的花朵一样,显然小女儿的风姿来的云瑶,再想想董妈妈送过来的消息,不由心里一抖,不动声色道,“浓儿你去吧,瑶儿留下陪我说说话儿。”
云浓去给黄氏请安时古灿文正好在那里,他看到廊下被人从软兜上被两个丫鬟小心扶下来的云浓,按捺不住从屋里出来相迎。
“好好的出门做个客都能将自己扭伤了,”在古灿文面前,黄氏忍着没有责骂这个女儿,可语气里的责怪还是显露了出来,“你既回来了,就好好在归田居养着吧,别再出门乱走动了,闲暇时就多做些针线,”说着看向古灿文笑道,“记得咱们山东那边的姑娘,个个是持家的一把好手,有心灵手巧的,一夜能纺二两花呢。”
“母亲说的是,”云浓恭顺的听完黄氏的教导,才从白荻手里接过一个包袱,“这是女儿给母亲做的鞋,母亲试试合不合脚,”她是决定在“温良恭俭让”的大路上狂奔的,这些面子工程又怎么会不做?何况现在古灿文又在这里,云浓自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
虽然大女儿对黄氏的打击是致命的,但黄氏并没有因此生出对云浓好一些的想法,只是有古灿文在场,她还是接过云浓递过来的姜面缎面绣芙蓉花软底鞋看了看道,“嗯,手艺长进了不少,不过针脚还是不够匀称,这样的东西在自己家里看看也就罢了,拿出去只会惹人笑话,明天我让人过去好好指点指点你,你也一日大一日了,该在什么地方用心,自己心里也要有个计较。”
“母亲说的是,我去姨祖母那里之前,正跟着俏姐姐练绣工呢,”好像跟黄氏一直感情极好一般,云浓含笑道,“改日女儿再将在姨祖母那里做的绣活拿过来给母亲瞧瞧。”
古灿文对什么“二两花”没有概念,眼前云浓拖着病躯过来给黄氏请安并奉上新做的鞋子他却是记在心里了,不由对云浓的孝心另眼相看,有道是娶妻娶德,云浓除了外貌,性情品格更是无可挑剔,“我竟不知道二姑娘受了伤,不知道现在恢复的如何了?我从家里过来时,母亲怕有什么意外,特意为我准备了些伤药,一会儿我让人给姑娘送过来。”
云浓似乎在得了黄氏的允许才斟酌着开口谢道,“古公子的一片心意小女原不该拒,只是在大长公主府姨祖母已经赐下伤药,刚才祖母又赏了,药太多了也怕冲了药性,就不麻烦古公子了。”
说着又艰难的想要站起身向古灿文行礼,直慌的古灿文恨不得伸手去扶,“些许小物,不值姑娘起身,你有伤呢-”
见女儿在外人跟前礼节周到言辞温婉,黄氏算是基本满意,“好啦,你伤着就不必再到我这里请安了,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养伤吧,还有,既然伤了,以后你姨祖母那里就不要去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姑娘家还是养在深闺的好。”
这话你最好去跟你婆婆大人说啊?云浓心里翻了个白眼,若不是不想到永寿大长公主府去,她至于装腰疼装的那么辛苦还弄了一身顶风就能熏的人睁不开眼的膏药味?“母亲说的是,女儿也是这么想的,这次回来就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里跟着申嬷嬷学规矩。”
因为“病”着,又是在自己家里,云浓索性也不装了,到瑶华院外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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