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就升起一股子的不安来。
她微微走动几步,紧接着旁的姑娘突然花容失色惊呼了声:“关鸠……”
秦关鸠侧头,心头的不安终于化为惊慌:“怎的?”
随后又有好几个姑娘指着秦关鸠,齐声喊道:“你身上有虫!”
秦关鸠一愣,跟着脸色迅速苍白,她立在那动也不动,声音发颤的道:“哪……哪里?”
还是起先那个司马家的姑娘大胆一些,她挥起帕子冲过去,就去拍打秦关鸠的裙子:“有蚂蚁,好多。”
可越发糟糕的是,果林里竟然还传来嘶嘶的声音。
苏绵绵回头。大喊一声:“有蛇,快跑!”
话音方落,林子里就钻出各色花纹、大小不一的蛇来,所有的姑娘尖叫着跑出林子。
苏绵绵一手拉四公主,一手拽着凤鸾,站原地没动。
她小脸也是有发白,但好在还算镇定,她将荷包里起先在暖池边装的一捧硫磺味气息的软土扫在三人脚边,果然那些蛇虫绕过三人,飞快游动着朝穿了秦关鸠送的衣袍的姑娘追去。
凤鸾双腿发软,她只要一想着若不是苏绵绵提醒,这会就是她被蛇追了。
秦关鸠自然是想跑的,但是这会已经有无数的蚂蚁爬进她里衣里。正痒的她难受。
苏绵绵见周遭没那么多蛇了,适才走过去,一脚踩住秦关鸠裙子,居高临下的道:“秦关鸠,懂什么叫害人害己?你现在这模样就是哪。”
秦关鸠一下跌倒在地上,她很难受地搓着身上。一边眉目狠厉地盯着苏绵绵。
苏绵绵不以为然,她撇嘴嗤笑:“想整我?”
秦关鸠爬不起来,苏绵绵瞥见边上还有条无毒的小蛇,心念一动,她麻着胆子脚尖一挑,就将那条小蛇踢到秦关鸠身上。
“啊!”秦关鸠胡乱挥着手。吓的歇斯底里。
苏绵绵哼了声:“我还没你那么毒,将引蛇香薰到衣服上,怎的是想让我被毒蛇咬?然后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那条小蛇只在秦关鸠脖子上行绕了圈,被她抓的疼了,张嘴就在她脸上咬了一口,随后游走了。
秦关鸠再受不住。眼一翻,晕死过去!
苏绵绵顿觉得没趣,她转头对搂抱在一块,同样惊惧不定看着她的四公主和凤鸾道:“昏死了,没意思。”
四公主吞了吞口水,觉得往后不能惹这丫头,她胆子太大了,竟然去踢蛇。
凤鸾显然也同样的想法,她犹豫不定的道:“绵绵,你怎么能去踢蛇呢?要咬人的。”
苏绵绵摊了下手:“那个我先看过来的,没毒。”
随后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多加了句:“蛇羹比较鲜。”
四公主后知后觉的尖叫了声:“苏绵绵,不准再提那玩意!”
苏绵绵哑然失笑,她走过去,领着俩被吓坏的手帕交,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秦关鸠。顺势往她脸上踢了一脚,解气了才装作同样被吓到的模样,钻出果子林。
秦家庄子里,蛇虫像发疯了一样跑出来追着姑娘咬的事,闹的很大,当时就有姑娘惊魂未定哭着回京城。
而秦关鸠,等庄子里的下仆想起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知在果子林里躺了多久,且月清制的小玩意,效果那是顶顶的好。
所以,就那会的功夫,秦关鸠身上已经爬满了蚂蚁,原本白嫩的肌肤红成一遍,脸上还有个被蛇咬过的牙印子,庆幸的是,那蛇没毒,人无性命之忧。
不过就是,至少三五个月不能出门见风,不好生养着,指不定往后身上还要留疤来着。
闹腾的够了,苏绵绵本是准备与四公主还有凤鸾一起回京。哪知才出秦家庄子大门,就见皇子府的马车停在中央。
碎玉言笑晏晏地拢着手等着:“姑娘,殿下在小汤山庄子里,婢子接您过去。”
苏绵绵挑眉,送走了四公主和凤鸾,她便上了马车,不多时,左右连一刻钟都不到,苏绵绵再下马车,就见一身玄衣绶带,俊美无双的殿下背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站在庄子大门口。
她整治了秦关鸠,心头正高兴。跃下马车就蹦蹦跳跳到殿下面前邀功:“殿下,起码半年的功夫,秦坏鸟不敢再来烦殿下了。”
青年长眉一扬,见着小人若隐若现的梨涡,指尖微微一动:“哦?”
苏绵绵笑嘻嘻地凑过去:“她想让蛇咬我,我就让虫子先咬她,这会她浑身都痒,约莫一身皮肉都没好的。”
一听这事,殿下上下两眼,飞快地打量了她一眼,眼见她除了发髻微微带水汽,旁的半点无碍,适才骄矜点头:“该顺势用毒蛇咬她,死了最好!”
苏绵绵上前习惯地挽着他手臂,笑靥如糖:“磨刀石嘛,慢慢来。”
殿下点头,带着人就往自家庄子里头走,
敢于撩拔殿下的结果就是——
苏绵绵小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真心想建议殿下,能不能换个方式?毕竟她这壳子都这么大了,多惹人笑话来着。
苏绵绵根本就忘记了,她从头至尾在殿下面前早就没节操了。
小汤山野味多,当天晚上,苏绵绵饱餐一顿,吃的撑了,喊肚子疼。
气的殿下恨不得再多扇她几巴掌,这都多大的人了,还能吃撑到肚子痛!
但见着她可怜兮兮往他怀里拱的小模样,只得冷着张脸嫌弃的给她揉肚子。
苏绵绵哼哼唧唧,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乱转,一会又旧事重提:“殿下,我是当真想开推拿馆,毕竟我不能一辈子都吃殿下的,住殿下的……”
她这话才说出去,身边的人就冷了眸光。
苏绵绵毫无所觉,她掰着手指头头头是道的继续说:“其实长大了,我也是想赚银子的,到时我甩银子给殿下用,多好。”
她仰头看着他,小脸有莹莹微光,半点没觉得自己说的不对。
殿下冷眼瞥着她,大手不轻不重地揉着软软的小肚皮,淡淡的道:“你养本殿?”
苏绵绵小鸡啄米地点头,她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心头兴奋。
这样貌俊如仙的美人让自己养着,穿最好看的衣裳,用最好的物什,吃最精细的东西,每天就负责给她多看几下养眼,这多有成就感哪。
殿下稍稍勾起嘴角,眉目讥诮:“碎玉,跟这蠢东西报报账。”
在门外的碎玉转进来,她嘴角含笑地道:“殿下早膳也要用去八十两银子,午膳和晚膳不得少于一百五十两,锦衣华服不计。单说殿下的里袜,也需得用金蚕丝织就,这种金蚕丝,是百两黄金一寸……”
苏绵绵目瞪口呆,她目光落到殿下的脚上,那雪白的里袜,平淡无奇。半点都看不出是要百两黄金才能买一寸的货色。
她吞了吞口水,望着殿下道:“殿下,你太铺张浪费!”
九殿下长眉一条,提着她小脚踝,让她看自个脚上的:“你的用度和本殿是一样的。”
赶紧扒拉下罗袜,捧在怀里,计算这一双罗袜一共有几寸。
殿下对碎玉挥手,碎玉悄无声息地又出去了,他目光落在苏绵绵一双白嫩的小脚丫上,十根脚趾头圆润可爱,肉肉的趾头肉泛出嫩嫩的粉色,总共一双脚还没他手长。
他划开目光,嫌弃的将罗袜从苏绵绵怀里扔出去:“你恶不恶心?”
苏绵绵心痛,她抓着殿下手道:“殿下,绵绵就是溅命,穿不了那么好的,往后绵绵穿棉袜就行了,殿下能不能将金蚕丝里袜折算成银子?”
“给你?”九殿下没好气的哼了声。
苏绵绵点头,她心里头已经在滴血了,这几年她穿了那么多双罗袜,还有些小的穿不下就扔了,这一算,她是扔了多少银子了?
九殿下抬手就在她额头弹了一记:“做梦。”
闻言。苏绵绵垮下小脸,仿佛看到大笔的银子离她而去。
殿下轻咳一声,一把将人按在榻上,继续给她揉肚子:“那些东西都是从皇宫内府出来,本殿该有的份例,哪里能折银子?”
“蠢东西。本殿这些年没缺你吃穿,也没少给你月例,怎的这样爱财?”对苏绵绵很是贪财这点,殿下表示万分不解。
苏绵绵表示殿下这样的天潢贵胄是不懂她这样小人物曾经有过的心酸的。
“说!”九殿下瞧见她小眼神,不喜欢她有瞒着他的时候。
苏绵绵遂在榻上挪了个舒坦的姿势,半靠在殿下身上,低声道:“我从前在家乡的时候很穷呢,别人家有父母给小孩银子花,我没有啊,只有去赚银子,基本只要能赚银子的活我都去做过,再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家自己的推拿店,还没来得及挣大笔的银子。就来了大殷了。”
殿下薄唇抿成直线,他轻轻揉了揉她发髻,狭长凤眼之中晦暗不明。
苏绵绵拽着他大手,哀求道:“殿下,就让我开个推拿馆吧,我不能通过自己的双手去赚点银子的话,心里就不踏实。”
九殿下垂眸看着她,好一会才道:“真的想?”
苏绵绵认真点头,努力让殿下从她那双眼里看到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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