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钱,一旦入了官府的库中,即便是被某些人贪了,试问官家,储户敢向官府要钱吗?草民是商贾,所以一旦储户利益受损,自然会告官,但是官起了贪念,试问圣上,大宋的百姓,该去告谁呢?”
赵扩眯缝着眼,问道:“难道钱荒,朕就真的只能靠你们这些商贾,而束手无策吗?”
“当然不是。”李伯言笑道,“官家,草民替官家找了一处银矿。”
赵扩瞳孔一缩,“此话怎讲?”
“今我大宋商贾,纵横四海,藩商往来不断,大宋的钱,除了在大宋境内,同样外流到了扶桑、爪哇、天竺等各个藩国,番邦皆以宋钱为尊,所以话说回来,大宋境内的钱,确实少了。”
赵扩眯缝着眼,冷哼道:“这些藩商真是可恶!朕的大宋每年为了铸钱,苦于无铜,岂料竟被这些藩商给夺去了!”
“官家,这是好事啊。”
“好事?钱荒好算好事?”
李伯言嘿嘿一笑,道:“草民去岁在永州遇一扶桑番僧,令其带信回了扶桑。扶桑的银,多得会让官家大吃一惊。”
“扶桑有银,又如何?我大宋的钱流入扶桑,商贾又只以宋钱交易,该当如何?”
李伯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官家,草民有钱啊……”
“……”
赵扩脑瓜子有点疼,还没有绕回来。李伯言的思想,那是超前了几百年,实在是让这个古代人有些头疼。
“依你的意思,朕该如何做?”
一旁的于昭荣哆嗦了一下,天老爷爷,刚刚是打雷了吗?为何咱家的耳朵不好使了?我听到了什么?一定是幻听了,对幻听了!
“官家大可下一道旨意,与扶桑贸易的大宋商贾,不得带宋钱入港,一律置换为金银,有违者,一律罚钱。”
赵扩惊了个呆,咋舌道:“朕的钱本就流于番邦,你现在让朕再下这道旨意,那朕的境内,铜钱不就更少了!更加要钱荒了?!”
李伯言一抬头,笑道:“但是圣上,咱们的金银更多了啊,铜值几个钱,金银又值几个钱?四海金银汇于宋境,届时以金银铸币,岂不妙哉?”
震撼!
绝对的震撼!
赵扩深深地感到头皮发麻。若真是按照李伯言的计划想下去,拿铜换银,再以银铸币,划算得一匹啊!
他已经将丧子之痛抛在了一边,因为他看到了大宋未来的光明!
“以汝之构想,要几年?”
李伯言一愣,说道:“少说得十年吧。”
赵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赵卿的新学,便是这个?”
李伯言点了点头。
“嗯,退下吧。你接连替朕立功,封赏明日便会下达,回去吧,朕乏了。”
李伯言没有得到赵扩肯定的回答,不过也不急,这毕竟关系到国之大计,若是三言两语就能让赵扩答应,那他也就不是李伯言了。
让内侍送走了李伯言,于昭荣回到殿上,道:“官家,时辰不早了,即便明日不早朝,也要休养龙体,早些入寝。”
赵扩抬起疲惫的头来,问道:“昭荣,你说这小子口中的话,可信吗?”
于昭荣一哆嗦,今天已经被李伯言坑惨了,忙回道:“这个老奴……老奴愚钝,不知道商贾之道。”
“也罢,朕也乏了,扶朕回去歇息吧。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将那大逆不道之人给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