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拥抱着她。
后来,她将脸埋入他的肩上,脸上的血迹也蹭在他肩膀处,她有那么一刻,想着他会不会因此而皱一下眉。
“我杀了他们,”墨上筠说,“杀他们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墨上筠只是在平静地诉说,但是,阎天邢几乎就能完全明白她在说什么。
阎天邢低头轻吻着她的发丝,肯定地说:“你没有出问题。”
“我觉得……”墨上筠语气微顿,攥着戒指银线的左手渐渐握成拳头,伤口清楚传达的疼痛让她愈发地正常,她又慢慢地将拳头松开,有些茫然、又有些疑惑地说,“我不会那么快适应的。”
她总觉得这个过程会有很长。
很长,很长。
比她所想的要长很多。
一条命摆在跟前,是无法轻易忽视的。
她至今记得,她在郑村的那场战斗里,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
她极力克制,但依旧是恐慌的。
没有人能在剥夺他人性命的时候会那么释然。
自幼的教育告诉她,没有人有权利剥夺他人的性命。
尽管后来的教育告诉她,有的人是该死的,而用合法合理的方式剥夺他人性命的事,必须也是有人来做的。
她当时恐慌、茫然,但她还是冷静的。
她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觉得剥夺他人性命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自己还能在杀人后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
但现在,时间才过去多久?
她在动手的时候,心情已经不再有波澜了。
她甚至会在动手时,于脑海里闪现各种最便捷的方式,对自己最有利的手段。
当她还在设想自己有一天会为克服杀人的这个难题时绞尽脑汁的时候,忽然有那么一天,她发现早在无形之中克服了这个坎……
这无疑是不可控的。
意料之外,让她失算,也对自己没有肯定的定位。
她让自己失去了掌控。
“墨上筠,你自己说的,你足够的优秀。”阎天邢低声说,“你不是对杀人没有感觉,你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帮你做出了决定。”
墨上筠怔了怔。
良久,她说:“这理论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的。
几乎很快就安抚了她。
他那么肯定地告诉她,她没有问题。
并且,还那么斩钉截铁地说,你那么优秀。
你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你的优秀。
任何一点负面情绪,都被他清除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