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衣熠挑了挑眉,这带有明显排行的名字,恐怕是相府为区分他和其他这般特殊的“仆役”而起的名字。
“我问的是你自己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衣熠耐心的重新问了一遍。
直到这时,白衣仆役才真正抬眼去看衣熠,仔仔细细的从上看到下,半晌才说:“兀良。”
“兀良?你姓兀?”衣熠惊讶了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姓兀的。
“不,小人没有姓氏,只是教导我们的师傅,唤我兀良。”
提到他的师傅,仿佛便有春风吹进了他的心窝,把那些故作的老成和防备吹的无影无踪,就连他的眉眼,也现出一丝丝的温柔来。
“……”曹公子沉默了下,似是在犹豫要不要回答衣熠的问题:“三年罢……”
“三年了……”衣熠暗中点了点头:“如此看来,曹公子在这里的时日也不短了,想必也是相爷身边重要的心腹之一吧?”
“……”
衣熠的问题似乎戳痛了曹公子的伤处,他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肯回答衣熠的问题。
可衣熠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有些不依不饶的味道:“小女子虽说与叶公子有那么些许的情谊,但也不好事事都去麻烦他。
曹公子却与他不同,你在相府时日不短,看起来又是博学之人,想必在相府里定是比叶公子还要瞩目。
小女子不才,却也是勤奋好学之人,日后即是同僚,还望曹公子不吝赐教,多多提携。”
衣熠的话若搁在别人身上,觉悟差错,不知这样,说不准日后还真能获得什么好处。只是此时,她将这话说给曹公子听,在曹公子的耳朵里,却是有些刺耳了。
“赐教?提携?呵!”曹公子脸上露着明显的不悦,转过身来一瞬不瞬地盯着衣熠,有些发狠道:“女公子这话可就太严重了!既然有叶公子为女公子保驾护航,又哪用的着我等凡夫俗子插手添乱?”
衣熠见曹公子冷着一张脸,对自己明嘲暗讽,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她说那话的本意,也是为激怒曹公子,让他有心思与自己对话来着。
“曹公子这话才言重了。”衣熠仿佛没有听出他话语里的暗讽,笑道:“想来叶公子才来府上不久,就是再得相爷赏识,也定不如曹公子在府中的地位吧?”
曹公子被衣熠的话一激再激,就这么被一个女流之辈一而再再而三的踩痛脚,就是泥人也得冒出三分火气,更何况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呢?
“叶飞飏虽然入府时日短,却也是诸位同僚中最得相爷赏识的,我也承认他的学识不输我们,但毕竟年轻,见识总是有限,若不是巧舌如簧,怎会哄得相爷如此看重于他?”曹公子一时义愤填膺,说起话来都忘了自己与叶飞飏关系亲厚,全然没有顾忌。
虽然曹公子说的话也确实让衣熠大快人心,可依着自己与叶飞飏不同寻常的关系,她却不得不做出一副疑惑和愤怒的模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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