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儿,拿把剪刀过来。”傅言远看着树枝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人儿,也心生怜悯。
芯儿一溜烟的跑到旁边洛雁轩,找来剪刀递给他,“二爷,你可不能亲自上树啊。万儿和小六才从那摔下来呢。”
“闭嘴。叫你看好她,你刚才干嘛去了?”傅言远狠狠瞪了她一眼。芯儿羞愧的低下头,不安的攥着绿波裙的裙角,再不敢言语。
“咔嚓。”随着一声清脆响声,叶玖樱两只小辫被剪去大半,丝丝缕缕的头发瞬间倾泻下来。傅言远的眼前,似乎映出了她成年的样子。阳光刺眼的照着两人,眼下这小树枝在傅言远走神之际,终于受力到了极限。
“二爷,当心啊!”伴着底下众人的尖叫,傅言远抱着叶玖樱重重的摔下。即使他反应灵敏的再拉住底下树枝,但还是被两人的重量瞬间再压断。“呲啦,”傅言远的衫子被树枝划破,手臂割出长长的大口子,血顺着白衫汩汩往外冒。
“扑通。”两人重重摔下来,准确的说是傅言远摔下来。叶玖樱被他完好无损的抱在怀中,他左手着地,痛得龇牙咧嘴。
“二爷,你的手。。。”叶玖樱慌张起身,咬着嘴唇,脸色苍白。
“快去叫吴大夫过来。”这番骚动也引来了茹桐,她气得说话都颤抖了,“爷才出门几天,就惹出这般祸事来,我如何向他交代?这个死丫头,全是你干的好事!”
叶玖樱跪在地上,除了哭还是哭。
“万儿,打她十板子,再关进柴房里,好好悔过。”茹桐狠狠的下了责罚。
“嫂子,不要这样。小樱还是孩子,她哪里知道会惹出这些事。”傅言远捂着手臂皱眉说,“要说错,也是从那猫开始的。大哥本不喜欢养猫,这是谁放进来的?以后傅府里不许再见到猫。”
“言远,你。。。”茹桐望着他,忽然察觉了几分异样的神色。她这小叔子,不会是被这死丫头下了迷魂汤媚住了吧。可千万别被嘴碎的下人拿去嚼舌根。“你们先扶二爷回房吧。”
“小樱也一起回来,她被吓得不轻,让吴大夫一起瞧瞧,开个方子。”傅言远担心茹桐找她麻烦,故意把叶玖樱也叫在身边。
叶玖樱如失了魂,木木的随着众人身后回去。她恨自己不知轻重,愚蠢闯祸,并在心底默默向老天祈求,傅言远的手一定要没事啊,自己宁愿折寿十年,只求他平安无事。
也许是傅言远吉人天相,也许是老天应允了她折寿的发愿。吴大夫说他是骨折,绑好木板和布带后,要在家里静养三个月。
因着愧疚,贪玩而懒惰的叶玖樱在这段时间突然转了性子。她天天守在傅言远的院子里哪里也不再去,因确实做不好伺候人的活,叶玖樱自觉的在小厨房里拿扇子守着药罐子。夏日炎热,一守就几个时辰,豆大的汗珠顺着她发髻滴落,衣服也黏糊糊贴在身上。
“二爷,该喝药了。”芯儿端着乌木托盘进来,碧绿建窑碗里装着乌漆漆的药。
“好。”傅言远端起碗一饮而尽后放下。他面前的几案上摆着新买来的字画,最近在家时间太多,必须得多找些乐趣打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小樱呢,她又去哪里胡闹了?叫她到房里来。”
“她在小厨房里熬药呢,这丫头最近倒听话,除了厨房哪也没去。”芯儿一边收碗,一边说,“我过去叫她。”
片刻后,叶玖樱急急的走进房间,脸蛋被暑热熏出两块粉红,打在娇俏的白脸上煞是可爱。“二爷,你找我?”
“你脸怎么这么红?厨房很热吧?熬药这事让厨房里的人看着就好,你不要再去了。”傅言远看着她汗水淋漓的样子心有不忍。
“没关系,屋里凉快,我坐会儿就好了。”叶玖樱抽出腰间的团扇扇风,“厨房的几个老婆子年纪大了,药罐子又只能搁红泥炭炉上熬煮,让她们座小板凳上守着也辛苦。而且,二爷的药还是我亲自看着放心。”
“你这是想将功补过呢?”傅言远已把作画的颜料,画笔,纸张一一在几案前排好,“快过来,你不是对学画感兴趣吗,我来教你。”?“太好了。”叶玖樱放下团扇,兴奋得两眼冒光。
“学画前先品画,眼界够了,手上技艺才上得去。你之前的画,都是白描和工笔画。今天给你找了这些看看。”傅言远把条几上的画轴展开,“山水写意,骏马蹦腾,草木丰盈。。。境界不同,格局不一,但都能让观画者感到情感涌动。小樱,作画就是传情,不要只陷在技艺提升上,还要画出心来。”
叶玖樱如饥似渴的看着一幅幅卷轴,如同打开新世界大门。之前的白描工笔不过在街头画匠那里偷师学来的,她并未受过专门的画师指导。傅言远的话更是让她顿悟了作画的大道至简。
“这鹿有趣得紧,立在松树下,憨头憨脑的。”叶玖樱评论着画。
“朱耷的松鹿图啊,我也很喜欢此人自成一派的风格,收了不少他的画。”
“傅二爷,你见过真的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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