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阁主且慢走。”青莲先生高声道。
“先生你还有何事?”
“我想与作出此画之人当面比试。”
“我看这就不必了吧,免得伤了脸面。”
“请阁主成全。”青莲先生语气坚持,行了个大礼躬身道。
虚朗阁阁主转身看见青莲先生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先生你这又是何必呢?即使费先生来了虚朗阁,也不一定一山不容二虎,青莲先生你的才华本阁主心里是知道的。”
“请阁主成全。”
“唉……”虚朗阁阁主摇了摇头,语气无奈道:“此事本阁主也不能做主,不如我将费先生请来你们当面说吧。”
“多谢阁主。”
正在此时,方才那个容长脸蛋的绿衣女子进来道:“主人,费先生求见。”
“巧了!真是巧了。”阁主抚掌大笑道。
“费高楼见过阁主。”一个约么五十岁的长者走进来道,他身材清瘦,面目枯黄,一双眼睛深深凹陷下去,眼中有些浑浊。
青莲先生在此之前其实在心中暗暗猜想过费高楼的样子,年龄大约是对得上的,只是没想到他生成这样。能画出那样画作的人眼中必然装满了故事和寒凉才是,可是他眼前的这个费高楼不仅没有应该出现的沧桑之感,更流露出了市侩圆滑之意。
青莲先生心中不禁生疑,不相信此画出自面前这个小老头之手,问道:“此画可是出自先生之手?”
“是我所做。”费高楼道。
“在下也略通丹青,看到先生大作,不由心向往之想要和先生比试一番。不知先生可愿给在下三分薄面?”
“费某从不与旁人比试。”
“先生是不敢吗?”青莲先生逼仄道。
“哈哈哈。小子自不量力,我是怕你输不起。”费高楼道。
“输赢还是未知,先生如何知道在下一定输了?”
“因为你遇到的对手是我。”
“三日之后,就在此处,请先生准时赴约,届时劳烦阁主了。”青莲先生道。
“费先生答允了吗?”虚朗阁阁主问费高楼道。
“当然,只不过在下有一个要求,等青莲先生听过后再做决定是否还要比开始。”费高楼眼神带着挑衅看着青莲先生道。
“但讲无妨。”青莲先生道。
“好,那费某就不客气了。三日之后的比试,倘若费某输了,费某便离开邺城,有生之年绝不踏足半步,若是青莲先生输了,青莲先生要帮费某做一件事情。如何?”
青莲先生讲到此处痛苦地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道:“老夫那时候年轻气盛,根本没有想到此事是他们设的局。”
沈湑道:“何人?”
“费高楼与虚朗阁阁主的背后之人是施溪亭。到了约定的那一日,我与费高楼在虚朗阁比试,阁主给我们出的题目是‘一江明月一江秋’,需在三炷香之内完成,并且挂在虚朗阁之中,三日内售出者为胜。其实费高楼早就知道题目并且早作了准备,结果自然是老夫输了。”
“你做的事情是不是伪造一封信?”沈湑问。
青莲先生浑浊的眼睛流露出悔意,点点头道:“是,我按照约定,输了比试之后,伪造了一封雷霆君主帅雷鸣通敌叛国的书信。”
“随后,你害怕被害连夜离开邺城,逃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村子,隐姓埋名做起了教书先生,吃尽苦头来赎罪是吗?”
“青莲实在是惭愧,愧对雷帅,也愧对数万雷霆军将士。”他雪白的头发在烛火中泛着苍凉的光芒,更显的整个人孱弱佝偻。
“将你今夜对老夫说的话对世人再说一遍,给雷霆军和雷帅一个清白吧。”沈湑道。
“我心里愧悔难安了这么多年,苟且透生三十年没有舍得死,是该对当年事有一个交代的。”
“你现在的情况不用老夫多说,外面有人想取你的性命,在雷霆军的案子没有昭雪之前,老夫会护你周全,也请你多加小心,不要给恶人可趁之机,否则雷帅和雷霆军将永远蒙受这不白之冤了。”沈湑沉声道。
寒鸦的叫声声声凄厉,冷月泛着白光。施溪亭在殿内静坐,更漏中的沙子将要流尽,他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睁开血红的双眼。
曹平大步走了进来,施溪亭问道:“事情如何了?”
“大人,落梅第做了十足的防范,卑职根本没有机会杀死青莲先生。”
“没用的奴才!老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青莲先生只能死,不能再多活一天了!”
“是,大人。”
“雷霆军余孽追查得如何了?”
“卑职,卑职正在全力搜捕。”
“搜捕搜捕,等你搜捕到了,都要变天了!沈湑现在知道了什么,老夫都不敢想,你务必快些找到雷霆军余孽,找到证据杀死他!不能在节外生枝了。”
“大人,雷霆军余孽现在大理寺关着,张见信竟然把他们藏在密室中,卑职这次不会再失手了。”
“老夫觉得那个逃出去的是个重要的角色,他不能活,证据很有可能就在他身上。”
“大人,此人与袁家二公子关系匪浅,那袁二公子还曾在卑职手下救了他,他会不会被袁二公子藏起来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敢跟老夫作对!那就别怪老夫出手了……”施溪亭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