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道:“张家面馆的掌柜。”
赵老虎脸上现出被羞辱的怒色,他喘息加重,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张震道:“你现在耳朵有嗡鸣声,下颌骨断裂,拳锋骨和肋骨骨折,内脏出血,我建议你别有太大的动作,否则你的五步架可能要白练了。”
赵老虎两腿蹬着地,背靠着石壁,两个肩膀不停的来回磨动,还是强站起身来,盯着张震,脸色阴晴不定,又问了一遍:“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震依旧是淡淡的道:“我说过了,我是张家面馆的掌柜。”
赵老虎眯起眼睛来,他本来想咬紧下颚的肌肉,不过因为下颌骨的原因,反而吸了口冷气:“我赵某人一辈子的家业,还换不来你一句真话?”
张震眼睛眨了一下,目光拉近,看着眼前微微摇曳的烛火,道:“我就是张家面馆的掌柜,这是真话。”
就在这时,石室外的台阶上有火光晃动,随即传来一阵脚步声,没多大会儿,就见邢建勋带着两个民壮走进来。
又多了三个火把,石室里顿时亮了起来。
邢建勋见门口趴着一个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看到靠墙而站嘴角溢血的赵老虎,又变得惊喜起来,道:“捕头,你抓住赵老虎了!”
张震点了点头,道:“这石室有迷魂香,你赶紧把他俩带出去。”
赵老虎伸手拒住过来押他的民壮,看着张震,仿佛认命,又像是解脱,呼了口气,道:“这间石室我特意找人看过,风水很好,是个不错的归宿。输给了你,我无话可说,只求你能在这里给我个痛快,我不想出去受那些贱民的侮辱。”接着他指了指地上的赵磊,道:“跟我不一样,这孩子只是个善良懦弱的读书人,没干过什么坏事,希望我死了之后,你能饶过他。”
张震道:“我不会跟赵公子为难,也不会杀了你,之前我答应过赵公子饶你一条性命,不过,条件是你以后永远别再回通禹城来。”
邢建勋听到张震的话,顿时变了脸色,身后的两个民壮也十分疑惑和不满的样子。邢建勋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张震用眼神给制止了,邢建勋也不是冒失的人,猜想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就没再多说,招呼另一个民壮,将赵磊架了起来。
赵老虎神情复杂的看了看仍在昏迷的赵磊,摇着头笑了笑。
先前的民壮又要去押赵老虎,赵老虎瞪了他一眼,毕竟余威犹在,那民壮吃他一瞪,胆气顿时就虚了,身子有些畏缩。
赵老虎一甩袖子,步子虽然迈的艰难,还是竭力作出一副昂首挺胸的姿态,当先往石室外走,他身旁的民壮犹豫了一下,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
继而邢建勋也架着赵磊离开了石室。
张震走在最后,等所有人都出去,他才尝试挪动身体,刚迈出一步,眼前突然一黑,险些向前栽倒。
他先前的淡定从容,有七八分都是装给赵老虎看的,实际上他的身体真的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肩伤背伤腰伤,从东子围攻县衙到现在,他一直没能得到休息,不止是伤口的疼痛,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也越发明显了。
跟赵老虎一战,他算是把身上最后一点心神和力气都耗光了。
张震等邢建勋离开,独自在回归平静的石室里停留了一会儿,弯下腰来,左手撑着膝盖,缓了几口气,直等眼前的黑白点渐渐消失,视线重新清亮起来,才站直身子,几乎一步一挪的离开石室,沿着台阶向上走。
上到台阶尽头,张震迈下床沿,邢建勋等在床沿下面,正有些焦急,见到张震,他也没看出张震的异样来,道:“捕头,你怎么磨蹭了这么久?”
张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在屋里看了看,邢建勋和两个民壮都在,赵老虎站在屋门口,背着手,正有些出神的看着外面哄抢东西的百姓,却没见到赵磊和赵管家。
“赵公子呢?”张震轻声问道,气有些不足。
邢建勋道:“被赵管家背回房间休息了。”
张震看了看邢建勋,忽然想起什么来,道:“我不是让你去抓范猛了吗?你没抓到他?他跑了?”
邢建勋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凝重的道:“范猛死了……”
张震眉头皱起:“死了?怎么死的?”
邢建勋道:“在自己房间里被人割了脖子,他房间里还有个手下,也是脖子被人割开,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赵老虎先前正看着外面出神,这会儿突然回过头来,脸色微变:“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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