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一时,对全军下令:“所有人休息半个时辰!”
这边秋雁比苏杳还急,仿佛快要吐出胆汁的人是自己似得,苏杳今日穿了件翠蓝色襦裙,衣袖边角皆用金色丝线勾出凤凰图腾,如今下摆处却沾了不少泥土,显得苏杳狼狈不堪。
苏杳吐出来方才觉得舒服了一点,喝了几口薄荷茶,听见苏秦说不用赶路了,长出了口气对苏秦摆摆手:“是我自己身子虚弱,这下又要耽误行程了。”
苏秦没料到看着娇弱的公主没呵斥自己还挺坚强,不知该怎么答话,半晌憋出一句:“来得及。”
秋雁瞪一眼苏秦,不会说话就憋着,这惜字如金的吐出三个字还不如不说呢,我们公主给你脸了是不是?扶着苏杳坐到铺好的毯子上,一边安慰苏杳:“不碍事的,公主缓好了再走。”
这还没做定几分钟,那边来个骑马的小兵,手中高举着一明黄卷轴,马蹄踏的尘土飞扬,看到公主立刻勒马停下,几步跑到公主身前,单膝跪下:“公主,皇上来的亲笔书信,叫您亲自打开来看,皇上吩咐了,只准您一个人看,”说着,双手将信呈上。
哟,老皇帝的信,苏杳挑挑眉毛,将那明黄的卷轴接了过来,刚要打开,那小兵又说:“公主,皇上只准您一个人看。”还隐晦的看了看一旁服侍的秋雁。
苏杳看向那小兵,腰上挂着很明显的令牌,服饰也是皇家亲兵的样式,说的话肯定是真的,只是……苏杳纠结的看向秋雁,你们的文字我不认识啊,叫我一个人看,我如何看的懂?
秋雁却只以为苏杳是为难,贴心的退了下去。
喂,秋雁别走啊!不顾自己的眼神挽留,苏杳看了看四周,决定自己先假装看一下,等着小兵走了再问问秋雁。
刚打开卷轴,苏杳就忍不住想吐槽一句,全宇宙都用中国普通话啊尼玛!
也好,省的自己一眼摸黑的,苏杳仔细看信:
吾儿安好:
见信如父,得知你半途遇匪昏迷,朕十分忧心……
看了大半天,洋洋洒洒两页过去了,半个重点都没有,尽是些生僻拗口的官样文字,无非就是假装关心关心自己这个泼出去的水,安抚一下自己让自己乖乖去和亲,苏杳看的不耐烦,把那几张信纸翻得哗啦哗啦作响,快到结尾了,老皇帝在信中说:
吾儿,只要你完成与为父的承诺,为父答应将你许配给苏将军。
说到这儿,戛然而止。
短短一行话引的苏杳浮想联翩,苏杳不动声色的向苏秦那儿瞥去一眼,天啊,什么承诺??老皇帝想什么呢自己都已经嫁人了为什么还能许配给苏秦?难道我来燕国还有别的事情?
苏杳又将这短短的一句话仔细看了一遍,先前全篇用“朕”字,到这儿却说“为父”,语气软了不少,明显是想跟自己套关系打亲情牌啊,看来是苏杳答应了老皇帝什么事情。
这封信万万不能让别人看了去,怪不得老皇帝千叮咛万嘱咐,苏杳拿出火折子将信烧了,问那小兵:“父皇有对你吩咐过什么吗?”
“回公主,皇上并未特别吩咐过什么,奴才只是个送信的。”
苏杳一时之间觉得有些难办,让小兵回去复命了。
自己身边现在只有秋雁可以信任,不过看情况,那个“承诺”应该只有老皇帝和“自己”知道,只是自己顶着这壳子,对原来的事情是一问三不知,这么隐秘的事情,原来的苏杳连只言片语也不曾留下,叫自己从何做起?
苏杳看着远处重峦叠嶂,巍延盘曲的山峰暗暗叹口气,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