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北深动也不动。
相反,搂着她腰的大掌用了力,低沉嗓音里有浓浓的几分不满:“都说了让你别乱动——”
黎清初咬着唇,忍着骂他的念头。
简直快要气死了……
她觉得自己像在风中无辜凋零的小白菜,眼泪汪汪——今天该不会就这么白白被裴北深占便宜了吗?
光是想想就郁闷得要吐血。
她加重了声音,愈发可怜巴巴,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可怜:“你压得我腰好疼……真的……疼死了……”
“我腰不疼,要不然换你压我?”
男人长睫微动,哑声着道。
黎清初:“…………”
一个“滚”字在唇边,最终被她强行给吞下去了。
——裴北深是真的不!要!脸!
她在心里痛骂了这死流氓千百遍,声音却掐得更低柔了:“老公~~北深哥哥……”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撒娇声太甜腻,还是男人戏弄她戏弄得累了。
裴北深紧紧扣住她腰肢的大掌,轻微放开,怀抱也松了一点:“早点睡觉。”
“嗯……”
黎清初心不在焉地答。
余光往床头柜里偷瞄去。
她已经做好了自己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的准备了。
谁知道入眼的……
是两根又细又长的针。
特别长,不是平时拿来穿针引线的那种……怎么说呢……像是织毛衣的。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给蠢到了。
啧啧啧……信太子爷织毛衣,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她将脑袋靠过去,余光努力地打量着……
然后就看见了暖红色的毛线球。
黎清初:“…………”
失策了。
说不定母猪真的会上树。
如此一来,他之前所有的不对劲都解释清楚了。
那针孔是针扎出来的没错……
所以织个毛衣……也不对,那一团乱糟糟的不明物体也没个人形,也许是在织帽子手套什么小物件吧。
但不管他织什么……赶在她生日之前,是打算送给她吗?
“…………”
这是夏天啊!!
京城七月份,热到四十度的高温,他送毛衣围巾帽子当生日礼物???
黎清初有点一言难尽。
一方面吧,她觉得太子爷傻得可爱。
另一方面吧,又觉得太子爷有点奇葩。
她将目光落在男人那种俊美无俦的脸上……
鬼使神差的……唇在他脸侧亲了一口。
然后才反射弧极长的,回复着他之前同他说的话:“你也晚安……”
至于裴北深为什么在夏天织毛线——这种常年无法理解的哲学问题,就等明天去偷偷问贺叔吧。
也懒得纠结了!
…………
同天下午,黎清初在北山清洲,云同学就在流浪。
虽然是流浪,但她的心情……也算不上很差。
薄璟没来找她的麻烦,这是让云及月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在街上毫无目的地乱窜,最后走进了游乐园。
这是京城中央最大的游乐园,人群拥挤。
云及月刚刚走进去,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欣喜的声音:“……及月小姐姐,你也来这里玩吗!”
转过头,就看见祁小萝拿着小风车,朝她十分兴奋地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