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寒冰冻结实了,却在不经意之间,裂了一条缝。
在极寒之地,一条冰上的裂缝,也许会导致两个板块的分离,心也一样。
就这样静默的一直坐到天亮。
我还是没忍住,给老大回了电话,他听到我声音第一时间长舒出一口气。
“崔洋洋,你是不是疯了!太不将我们当朋友了,自己一个人就跑了?”老大接着就朝我咆哮了。
我将电话拿的远离耳朵一点,他还在不停的吼,我索性开启功放,将它摆在我面前雪白的床单上,在他终于吼不动的时候平静的说了句:“我好着呢。”
“你现在在哪儿!”
老大还是这样,不惹急了怎么都行,一旦爆点,是很难平息下来的。
“在北京。”我轻声说,说完有点后悔,不该暴露自己的行踪的。
“回来了?”老大的怒气终于消下去了,我应了一声说:“嗯,你什么时候结婚,我过阵子就要走了,如果最近就结婚,我还能参加你的婚礼。”
“这周末!”老大突然说,我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为了我专门这么说的,总觉得好仓促,第六感吧。
“哦,好,那我一定给你准备个大红包。”我笑着说。
老大估计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不管我要不要听,他都直接开了口:“崔洋洋,你走了以后确实有人来找你……”
“不必提他了,小张告诉他我死了就好。”我打断了他的话,老大估计岔气了几秒钟后又说:“我告诉他你没死,他不太相信,但是又特别想相信,可我说的也没自信,你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了,就算照片上的女人不是你,会不会在别的地方发生意外我根本没法确定!”
老大的实诚,实在是让我想隔着电话掐死他。
我很久没说话,老大微微叹口气说:“见到那个男人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我没戏。”
老大的声音特别消沉,我心又是一抽,可我又不想挂老大的电话,除了他,我也没什么人能联系了。
我不想和这个世界上的人彻底失去联系。
“你走第二天他就来了,据说当时飞行目标特别明显还差点让IS用火箭弹给导下来,我们都给吓坏了,突然闯过来一架军用直升飞机,下来的都是荷枪实弹的外国人,那男人疯了一样,从飞机上跌跌撞撞的下来,拎着本杂志语无伦次的问是不是我们拍的……”
我想象着那个场景,其实我真的不想知道的,但该知道的总是躲不掉。
“你在听我说话么?”老大听我这边没了动静,自己说的都没有自信了。
我应了一声。
我不知道老大为什么变的这么八卦,也许那个场景实在是太触动他了吧。
“我真的从没想过,一个男人会惊慌紧张痛苦成那个样子,他不停的问我们那个女人的信息,我实在看不下去,就躲起来了,后来是小张告诉他,那女人死了……然后,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天一夜连动都没有动。”
“再后来,他是被人抬走了,听小张说急火攻心,胃出血了。”老大很试探的问我:“崔洋洋,他是你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