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动。
身无一伤,痛却入骨。
整个洞穴中,回荡着寒一栀的惨叫。
沈墨洲骇然,没想到,要把她叫醒,却让她承受这样大的痛楚。
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听得让他心惊胆战,可他偏又帮不上忙。
那群守着洞里的黑衣人,木然无视这些,任由寒一栀在洞中打滚、翻腾,跌落在地,最终至了无声无息,然后才过来将寒一栀抬回石床。
沈墨洲感觉自己好像走近了一个死局,那样无力。
说真的,他也不怕死,特别是在认识了二十一之后,明白了,人死了也就魂魄一颗,下了黄泉,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求生是人的本能。人舍不得今生的原因,是因为这辈子有舍不得的人,不想忘记,所以才想活着。
他不想死,还有话没和二十一说,还有父母尚未让他尽孝。
冰冷铁笼、阴暗的山洞,这就叫现实,逃不出去才叫残酷。
他颓然,将手中日志扔到了地上,日志倒在地上。
日志翻开着,下页空白,上页有字:
痴心是梦,妄想是魇。置之死地,绝处逢生。
……
二十一左手压在绣框上的绸布上,右手拿着绣花针从绣框底下寻找位置。眼皮一跳,心头一惊,她便手中绣花针一撇,针就穿过绣布,直直地插进了左手虎口之处。
“啊!”二十一痛叫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再看虎口处,一个细细的针孔,溢出一点鲜红。
羊入虎口,凶多吉少!
二十一实在坐不住了!
都一两天了,还没有消息,她要疯了。
仙若有事的话,她该怎么办?她好后悔,不该丢下仙若不管的!
她任性一点、自私一点,应该和仙若一起去庐山,为什么要觉得推开仙若,才是保护!
她一开始就走错了。
二十一一拍桌子,转身找出一张信纸,在上面写下三行字:
师父
救命
仙若有危险了
然后将信纸叠成一张纸鹤,合在手心中,结印,摊开掌心,嘟嘴一吹——
纸鹤抖了抖翅膀,扑棱着飞了起来,往窗外而去,在外面盘旋了一圈儿,居然又飞回来了。
“诶,别、别回来啊!”急得二十一伸手去赶,“情况很急了,快去找我师父啊!”
纸鹤没有理她,飞进了屋子里,跌落在地。
二十一气得眼都红了。
师父这个骗子,走的时候明明说过,又危险就传纸鹤就行的!可是他却设了禁术不让人找到他,分明就是坑人!
二十一一脚将纸鹤踩扁,收拾好法器,背在背上,出了门。
刚下楼,楚无痕就进来了。
二十一看到楚无痕,拧着眉头,低下头,不想理他,径直往外走。
楚无痕一愣,拉住了她,严肃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放开。”二十一莫名觉得委屈,用力想甩脱他的手,“我要自己去找,我等不及了。”
她一个算命的,刺什么绣,等什么消息!她、她应该算命的,又是应该占卜问卦的,没了仙若,她怎么就越来越傻,老本行都忘了!
可是,就她这点能耐,怎么算得出仙若的命?
二十一忽然惊醒:对啊,可以找那个地仙算个命啊!
楚无痕不让她走,道:“绣娘派出很多亲信去找了,你就冷静点吧!刚刚已经打听到了,从岳州去庐山必经的路上,没有人看到沈老弟那两辆马车的行踪,应该是出去还在山路中,就被劫持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没走多远?”二十一红着眼,问道。
“嗯。”楚无痕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二十一哽咽着声音回答,却没有哭。
二十一将身上包袱褪下来,交给楚无痕,道:“你帮我拿着,我出去一趟,不会乱跑的!”
楚无痕松手去接东西那会儿,二十一就跑出了门。“丫头,你去哪儿?”
他颠了颠这包袱,还有点重量,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放了些啥。楚无痕翻开看了一下:呵!全是什么黄纸、毛笔、朱砂,铃铛?甚至还有一把木剑!
这丫头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二十一跑去了岳阳楼下,却发现的招牌早就不见了,只剩一张光秃秃的长案,没有地仙。
二十一无力的看着那空荡荡的地方,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地仙呀,她要怎么找……
找地仙?
二十一忽然就想了起来,对啊!扶乩问仙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