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凤擎箫派人前来告知粉玥和青华的落葬之处后,金妈妈,银妈妈和春花三人,不顾仪容就冲了过去,施小夏一个人,把乱成一团的万花楼交给了女杀手们稳住后,也紧跟了过去。
外边下起了大雪,夹杂着冰雹狂风,实在是不要行路。
好在万花楼距离落葬的地点不算远,倒也不怕出什么意外。
施小夏临走前,犹豫再三,还是把埙给带上了。
等他赶到的时候,便看到两座坟前,跪满了人。
粉玥堂下的女杀手以及青华堂下的女杀手们,全都来齐了。
哭丧哀悼的声音,大老远都听得一清二楚,在这恶劣的天气里,显得异常的凄惨。
施小夏沉默的拿起埙,放在嘴边,缓缓地吹了起来。
金妈妈听见这熟悉的曲调,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声音哽咽的连不成完整的语调,“掩木门,月冷回旧地,凝眸处,寒烟衰草凄,一口烟霞烈火,饮不尽,灼热满喉,哪段回忆?暮云低,朔风卷酒旗,交错的,今时或往昔。”
春花抱着双腿大哭,这曲子,美人盟里,人人都会,不少人已把这曲子当做入盟的盟曲了。
想起从前,粉玥姐姐总是那样温柔的为她梳着可爱的鞭子,青华姐姐总是带她到处疯玩,那些美好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琴音声声若泣,晚风急,残月看尽多少别离?望雪落千里,将青衫隐去,隔天涯,不盼有相见期,酌酒独饮,再剑舞风起,空阶雨,多少成追忆?”
有些人,生不知情苦,死亦不回顾。
可有些人,还活着,却比死了还痛苦。
凤擎箫站在不远处,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他该怎么,和阿蘅交代?
在他这里,连着死了两个堂主,以后其他人,如何会听他的调遣?
“乱云飞,青锋三尺义,杜鹃醉,傲骨隐青衣,不过一眼望去,相思意,眉间心上,无力回避!谁低语,千里故人稀,谁挑眉,未悔平生意,桃花笑尽春风,再难觅,何处相守?何来相聚?”
施小夏的眼泪打在埙上,吹出来的曲调都带了水滴的哀声,在这大雪不止的夜里,冻伤了多少人的心。
如今美人盟里,完好的堂主已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距离灭亡,也不远了。
可从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走到现在的杀手大盟,其中的心酸和艰难可想而知。
若是就这样倒了,该是何等的唏嘘和无奈?
“望雪落千里,将青衫隐去,隔天涯,不盼有相见期,再把酒凭祭,一醉问天地,黄泉远,孤魂又何依?望雪落千里,将青衫隐去,隔天涯,不盼有相见期,策马故里,何处是往昔?”
凤擎箫不忍看下去,悄然离开。
这件事,满是瞒不住的了,只是不知,阿蘅那边,会怎么处理。
美人盟里最强的五个堂主,都被困在各国,赶是赶不来,何况体内的毒还没有清理干净。
虽然都已经服下了解药,可哀,莫大于心死。
一个心死的人,是没有办法,继续做任务了。
“杯空停,落梅如雪砌,枉梦痕依稀,任尘世来去,知几许?多情自伤己!三两声,零乱不成曲,拾寒阶,苔滑任尘积,不如不如归去,子规啼,参商永离何时归期?”
天,渐渐亮了,可雪,却是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金妈妈哭晕了好几回,银妈妈渐渐冷静了下来,而春花,年纪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发起了高烧,施小夏守在春花身边,衣不解带,临床照顾着。
美人盟重创的消息,最终还是没能瞒住,闹得天下皆知,人心惶惶。
总舵里,寂静无声。
蘅碧汐的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温度。
沧州的日子已远去,明明已经该是过上稳定的日子,却又总是一而再的陷入危机。
说不累,谁能信?
若自己都没办法欺骗自己了,除了面对现实,解决问题,根本无路可走。
“可笑我蘅碧汐,自以为能改变命运,拯救不幸的女子,却没想过,最终,还是让她们死的如此凄惨。”
紫霞,绿意和蓝蝶闻言,纷纷抹起了眼泪。
这般的变故,的确击垮了美人盟。
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帮助凤擎箫,虽然粉玥和青华不是凤擎箫害死的,可总归因为凤擎箫没有保护好,才死了的。
如今粉玥和青华堂下的女杀手们,个个不肯听从凤擎箫的调遣,终日哭丧在坟头。
京城里其他的女杀手们,也因为金妈妈和银妈妈的原因,陷入一团混乱,也不肯听从凤擎箫的命令,凤擎箫如今是,倒霉透了。
可蘅碧汐也好不到哪里去,情绪不稳,导致身子又开始虚弱起来。
“主子,莫要因这些变故,伤了身子,若没有你,我们可如何是好?”绿意苦口婆心的劝着,希望蘅碧汐的情绪能好转起来。
“是啊,主子,你还有我们呢,红秋姐姐她们也服下了解药,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就可以恢复了,莫要因此灰心才是,大仇为报,不能垮啊!”紫霞端来药丸,递给蘅碧汐。
“只是委屈了你们,我一个人的仇恨,却害的粉玥和青华如此下场,我如何有颜面,去面对其他人?”蘅碧汐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