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你……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宇文赫笑笑没说话。
他试着运了一下内功,之前心脉受损严重,他都不敢轻易动用真气了,可这一觉睡醒来,身子反而比以前更轻松,真气在体内运转仿佛更加顺畅、而且真气流动运转的速度也更快了似的。
用唐敬之的话说,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但的的确确是,因祸得福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最在意的是,往后他可以让萧姐姐少些担心,多谢欢乐。
他与她成婚,可不是要她天天夜夜替他担惊受怕的。
他原本以为,她嫁给一个她喜欢的男人,那个人可以给她幸福,可是,他最珍视的人在别人那儿变得一文不值,让他恨极了自己。
能给她幸福的,只有他!
一个人,若非对一个人全心全意,怎么能想其所想、爱其所爱呢?
他的前半生,要么给了仇恨,要么给了江山社稷,他的后半生,只想为她考虑,为她伤神。
这般想着,宇文赫的嘴角不自觉浮出一抹笑意。
唐敬之几乎要被他的笑容亮瞎眼了。
这人要是幸福,眼角眉梢都似笑。
“得,你这回真是要长命百岁了。这下你们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也不需要担心谁失去了谁就要怎么怎么样了。”
唐敬之感慨道。
说完他便想到了他自己。
什么时候小雅音才能松口,对他不这么爱搭不理的呢?
他一把年纪了,可是羡慕死了宇文赫与他们家萧姐姐的这种幸福。
一个人在江湖闯荡得越久、风雨见识得越多,便越想有一个人能彻夜长谈、长长久久的互相陪伴。
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坐在一块儿,就这么互相看着,也是好的。
这,大抵就是最简单的幸福吧。
“唐神医,你要相信有志者事竟成,你都追梁丘姑娘追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三两个月的了。”
宇文赫拍拍唐敬之的肩膀,话里透出来的……嗯,大概就是所谓的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唐敬之气结,但很快也冷静下来了,“少年人,比起你我的日子简单多了,你放心吧。我相信我的诚意终究乎感动她的。”
“嗯,我信。”
宇文赫说的信,然而脸上却是一派戏谑的表情。
唐敬之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心知,这狗皇帝你越与他抬杠他越是来劲。
毕竟这小子小时候也是与他学过几天功夫的,那个时候他没少挨揍。如今他长大了,老在心里憋着一股劲要找补回来,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他喜欢这亦师亦友的关系。
人生难得一知己,人生难得相知心。
“宇文赫,我真心替你感到高兴。”
“嗯,我知道。”
兄弟俩张开双臂互相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呀呀呀,这一个刚醒你们就这样,月丫头可怎么办啊?”
梁丘姑娘略显稚嫩的嗓音忽然响起,宇文赫和唐敬之循声一看,这光长年纪不长个子样貌的梁丘姑娘捂着眼睛跟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
唐敬之顿时急得跳脚,“小雅音,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我懂的,我都懂!你们继续啊。”梁丘姑娘摆摆手,赶紧走。
唐敬之:“……”
生无可恋只想发呆。
宇文赫却不理他们了,径自进了屋子里。
萧如月睡了很长很舒服的一觉,醒来便看见守在床前的宇文赫。
眉目如画。
丰神如玉。
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
“你醒了,太好了。”
“嗯,以后我们陪着彼此,可好?”
……
宇文赫就他痊愈的事情特意写了封信,让人送去京城知会他亲弟弟也就是如今的摄政王一声。
送信回来的人说,摄政王当政,在朝中混得风生水起,很是得心应手。就是朝中百官对他搬进宫住的事情颇有微词,但是,摄政王理都不理,依然我行我素。
萧如月评价说:“你们可真不愧是亲兄弟。”
宇文赫笑而不语。
大刀阔斧,但又任性妄为,看似随心所欲却又稳重内敛,这才是宇文骁的真风格。
其实,他才是最适合当那个皇帝的人选。
……
无湮谷中的日子平静如水,闲适安逸。
山谷中的桃花不知世外季节变迁,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这一日,宇文赫正陪着大腹便便的萧如月在桃花下散步,便看见雪白的信鸽扑腾这翅膀,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