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大师睁开双目,目光落在那张不大的画像上,白眉微皱。
画上的女子明眸皓齿,明艳清美,一身雪色却潋滟华光,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这女子……
慕容彧深眸轻眨,低声问道:“大师觉着,画像上的女子跟方才在屋里的那位公子,有几分相像?”
一行大师缓缓闭眼,“没有十分也有九分。”
“这画像是我所作,画的便是方才那位公子女装时的模样。”慕容彧微勾唇角,“大师是否想起了什么?”
“施主稍等。”
一行大师下来,从床边锁着的阁柜里取出一只古朴、斑驳的沉香木盒,他打开木盒,取出一张卷着的画像,缓缓展开来。
慕容彧把手里的画像递过去,和那张画像放在一起。
一行大师取出来的那张画像边角泛黄,看着是有不少年头了。那笔触细腻、清丽,画中女子清滟绝美,风华绝代。从眉眼看,两张画像里的女子有三四分相似。
“施主的意思是,方才那位公子是怀沙公主的后人?”一行大师看了半晌才道,“世间容貌相似者虽少,但也不是没有。方才那位公子不一定是怀沙公主的后人。”
“怀沙公主早已不在人世,谁也无法证明阿辞是不是怀沙公主的后人。”慕容彧轻淡道。
“施主所言极是。你带了九龙戏凤金钗来的?”
“正是。”
慕容彧从一旁的墙角小几取来一只其貌不扬的锦盒,锦盒用黑布包着,他一层层打开,沉声道:“大师可以验证一下这金钗的真伪。”
九龙戏凤金钗闪烁着灿烂明耀的金芒,艳如日月之光,确是世间举世无双的宝物。
一行大师只看一眼便不再多看,“这确是真正的九龙戏凤金钗。”
慕容彧笑问:“大师如何验证的?”
一行大师缓缓道:“当年怀若公主对师兄说过,验证金钗真伪最简单的办法是……”他指向那只金凤的凤首,“凤首的这儿有一道细微的划痕,是怀若公主当年离开伽蓝古国的途中不当心划到的。”
慕容彧道:“原来如此。我国陛下危在旦夕,要用雪芝草和玉泉之水救命,大师可否将《伽蓝图》的下落告知?”
一行大师看向那扇关闭的窗户,好像可以透过那窗纸看见外面的景致,或许他看见的是人世百态的真正面目,“也罢,就告诉你吧。倘若你们可以找到《伽蓝图》,说明那位公子是怀沙公主的后裔。若她不是伽蓝古国三位公主的后裔,是不可能找到《伽蓝图》的。”
……
外面,慕容辞等得焦急,走来走去,这么久了,慕容彧为什么还不出来?
宇文战天一直在想,慕容彧究竟跟一行大师说什么?为什么他知道的这么多?
禅房的门吱呀一声响,所有人都看过去,慕容彧清雅地走出来,转身关好房门。
慕容辞走过去想问怎么样,但又担心被宇文战天听见,于是忍着没有问。
“你跟一行大师说了什么?”宇文瑶心里藏不住事,好奇地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琴若呛声道。
宇文瑶恨不得拍死她,这死丫头总是跟她作对。
慕容彧对慕容辞道:“一行大师坚持不说,我们回客栈吧。”
慕容彧蹙眉,找不到《伽蓝图》,那父皇怎么办?
宇文瑶如释重负,“我就说嘛,一行大师怎么会说?现在上哪里去找伽蓝古国的皇室后裔?”
宇文战天却不这么想,虽然慕容彧表现得云淡风轻,但他眼底眉梢的得意是藏不住的。
慕容彧一定问到了什么!
这一路,慕容辞闷闷的,一会儿想到父皇驾崩了,一会儿想到自己能否顺利登基,一会儿想到他们两手空空地回去……她的心里乱七八糟的,想问问慕容彧接下来怎么办,却碍于宇文战天也在,就没有问。
回到客栈正是吃午饭的时辰,慕容彧点了几样菜,吩咐伙计送到二楼客房。
房间里,她火速关好房门,把他拽到桌前,“快告诉我,一行大师有没有跟你说了什么?”
他顺手一带,把她搂抱在怀,但笑不语。
“你快说!”她气急地固定住他的头,板着脸。
“先亲一下,我就告诉你。”他的眉宇含着轻笑,潋滟流光。
“你找抽是不是?”她的明眸冷酷地眯了眯。
“一行大师的确跟我说了几句话……”他挑眉使眼色,压低声音道,“小心隔墙有耳。”
“那你悄悄跟我说。”慕容辞凑过去,把耳朵贴在他嘴边。
慕容彧移过她的小脸,精准地吻住她的芳唇。
她气恼地推他,却在他霸道的力道、炽热的索取下软化,双臂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脖子,双目阖上……
热唇湿热,强势地锁住她,若非她极力推开,说不准他已经把她抱到床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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