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吗?”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无为道人仔细盯了他两眼,这才发现,这人周身竟然一点儿灵气也没有。
这太诡异了——无为道人瞬间心生警惕:按照常理来说,修仙人士即使隐藏得再好,也不会是这副体内空虚的模样。
再说,这人能突破外面的禁制,第一个冲进这块宝地里来,也说明自身的修为绝对不低。
那究竟是何种原因,让他选择守在阵法外,而不是第一个占据宝物?
无为道人眼神落在镜子上。被那阵耀眼的光华吸引,他连声音都喑哑了几分:“当然可以。道友,你先让开。”
骆泗赶紧拍拍屁股,从原地起来。看到他身下那个焦黄的坑,无为道人明显愣了几秒。
青年站在原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恶意。无为道人捋着胡须,缓缓向前,一边暗自戒备:“道友是哪里来的?”
骆泗说:“我从八灵殿来。”
八灵殿?无为道人捋胡须的手一顿。若时间倒退三百年,八灵殿也算得上是修真界中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
但自从现在的掌门人上台,疏于管理,殿内就一点点没落了。
无为道人来到台前,拂尘还漂浮在身边:“失敬。不知道友是哪一殿的朋友?又或者是主峰上的人?”
骆泗摸摸鼻子:“我是三灵殿的,只是个打杂的而已。您呢?是传说中的无为道人吗?”
他答得老老实实,无为道人却明显不信。受骆泗恭维,道人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一拂衣袖,在石台前站定。
他捋起道袍,伸手感觉了一下台前浑厚的灵气,心中暗自一喜。比起林外的险境,这片石台脆弱得就像一张纸片,不过须臾就能解开!
骆泗还在一旁等着回话呢,哪想这人摸了摸石台就瞬间变脸,拂尘一晃,向自己袭来!
风声狂躁得像刮骨刀,瞬间削断他两根头发;骆泗一脸懵逼间,那道拂尘已经突破空间,打在他身上,瞬间——
噼里啪啦,被烧糊了。
炸鱿鱼一般的脆响中,无为道人身形一晃,猛然后退。他眼睛倏地睁大,惊诧万分地望向手中陪了他数百年的灵宝!
拂尘漂亮的须尾早就被烧掉,雪白被焦黄所替换。除了把手,只剩根部还连了一两根长须,在寒风中幽幽打着颤。
喉间涌上一丝甜意,那是本命灵宝破碎所带来的冲击——咽下鲜血,无为道人后退两步,再不复初时的镇定:“……不知前辈如此厉害,多有……得罪,求您原谅!”
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再看向普普通通的青年时,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骆泗还在懵逼:“好好地说着话你干什么打人呢?”这个世界这么凶残的吗?
无为道人赶紧俯首致歉,顺手还为这位“前辈”解开了台上的禁制。身为为修世家的大弟子,他的拂尘是师父为他亲自寻来的,经由几位师叔炼制,连化神期的全力一击,都未必不能挡住!
眼前人却是随随便便一拦,就让自己的法宝烟消云散——一边打量青年,他一边暗下决心,等回去了,一定要给自己师父禀报此事!
“你不要了?”骆泗还在生闷气,将石台上的镜子取下:“就为了这东西伤人?”
见他随随便便两根指头拎着绝世灵宝的样子,无为道人的心都要碎了:“前辈,请您好好拿着!”
耄耋老翁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骆泗有些心软,但原则性的东西必须讲清楚:“你刚是想杀人夺宝?知不知道,有这种想法的人在我们那儿都得去蹲大牢了!”
无为道人垂下头,战战兢兢的,一边道歉一边向后退。骆泗还在教育他,没注意到这人指尖一动,似乎拿了个什么东西。
他正想劝人去找个禁地待着,关满二十年再出来——哪成想光芒一闪,无为道人就消失了。
骆泗望了望空荡荡的草原:“……他跑了?”
系统点了点头。
骆泗很失望:“这里的人一点都不淳朴!”
系统说:“你正常一点,这才是这个世界的普通画风……”
骆泗挥挥手,示意它不用说了。他眼神一转,落到手中镜子上去。
镜子造型古朴,繁厚的龙纹烙在镜面上,隐隐可见其上流转的波光。镜面依旧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有灰蒙蒙一片雾气。
据说这玩意儿可以用来寻人。
后知后觉想起这回事,骆泗眼神一下子变了。他小心翼翼捧起镜子,将它举到与自己同高。
“你要干嘛?”系统觉得有点儿不妙——莫非宿主是想找到命运之子?!
“我想看看乔钰诩。”果然。系统吞了口唾沫,眼睁睁见他举起镜子。
在心里默念着那个名字,骆泗满目期待,死死盯住灰蒙蒙的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