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盖一层毛糙。
土胚房都算好的了,还有住窝棚和石洞的。
白天甄二郎带着甄香草去山上砍柴和茅草,晚上慕清将小排给红烧了,还炖了一过菌菇猪骨汤,请甄大伯来吃饭,顺便说了想要制炕的事,愿意按照市面价格付给甄大伯工钱。
甄大伯是个厚道人,虽然他并不认为慕清能做出来什么炕,但甄家的屋顶确实要还了,还有这土胚墙也得修一修,“就别说工钱了,我先把你家这墙和屋顶修一修,再让二郎去我家帮忙就是。”
这三年甄二郎都跟着甄大伯后面当泥瓦匠,拿半份工钱,翻过年甄二郎就十六了,已经是大小伙子,再出去就顶一个壮劳力,拿整份的工钱了。
慕清见这样也行,和甄大伯说了制炕要的黄土砖。
接下来几日,甄家人包括甄大伯和甄大伯的四个儿子,加孙子小石头一起,都去山脚下挖黄土制土砖,土砖做好后,要挑下下山,经过晾晒,之后才能使用。
甄大伯看慕清说的头头是道,也有些好奇,反正他家儿子多,且都大多都已成年,最小的也就只比甄二郎小两岁,今年也已十三,干脆给自家也做了许多土砖。
村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慕清家要扩建房屋呢,毕竟甄博文和甄二郎都大了,马上就要娶亲,没想到不是扩建房屋,而是制什么炕,听说是从北方传来的,是个冬季取暖的玩意儿,都好奇的来看。
慕清虽不需要付工钱给甄大伯他们,但伙食上,慕清是半点不亏待,不仅晚饭丰盛,中午也有一顿,顿顿都是干的,还有菌菇骨头汤喝。
这让甄大伯家来帮忙的几个儿子心里都十分熨帖,回家纷纷和甄大伯娘说起来:“我听说县城里的大户人家都是有午饭的,想不到二婶居然还给我们准备了午饭和肉汤!”
“对,饭还是干的,实打实的白米饭!”
他们这里是以种水稻为主,米饭是主食,但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吃得起白米饭,多是在米中添加各种野菜、秋葵(大白菜)等物一起煮成稀饭来吃。
甄二郎这几个堂兄弟都吃的分外满足。
可惜他们人多,火炕一天就做好了。
慕清试了试,发现火炕根本烧不热,或者说只有局部热,且十分废柴火。
没办法,只好又拆了重试。
第二次拆开的时候,慕清忽然想到,北方有种炕叫吊炕,就是在炕床的下面支撑几根柱子,炕床是镂空的,就像南方的木床一样,真正炕洞的部分,反而只有一尺来高。
加上热气是往上走的,慕清看着与灶台持平的火炕,心想是不是这炕洞太深了,要将炕洞填些起来。
说干就干。
慕清立即指挥甄二郎去挖黄土,挑回来填炕,将下面都抹平了,重新盖上炕,继续试。
她虽不是理科生,但基本的一些物理知识是知道,炕面一定要平,不平的话烟气接触炕面底面流动时的阻力就大,影响分烟和排烟速度。
结果还是不行,炕热的慢,热散的快。
慕清东看看西看看,又指挥甄二郎:“你给我把这烟筒口堵小一点看看。”
烟筒口堵上之后,继续烧,如此反复试了有七/八次,才终于制成了她想要的炕。
她房间的炕制好之后,又去给甄二郎甄三郎甄四郎的房间和甄香草的房间砌了炕,甄二郎和甄香草房间的炕是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说,烧一个炕,两边都会热,考虑到甄香草和甄香是女孩子,更加受不得冻,慕清将灶口放在甄香草那边。
虽有了第一次经验,但这个炕是两个合一个,比前一个更难些,又试了许久,才将这两个火炕砌好,之后又赶着将甄博文的炕床盘了出来。
慕清在现代是睡惯了一米八的大床,考虑到原身的大女儿甄香君过年回娘家可能要一起住,就给自己制了的炕是一米五的,甄二郎他们是三个人睡一个房间,加上甄三郎翻过年就十一了,也慢慢大了,慕清干脆将甄三郎房间的炕制成两米的,甄香草房间的炕是一米八的。
又把屋顶的茅草给换成了今年的新茅草。
四条炕,总共花了慕清一贯钱,大多数都是用来给家里改善伙食用的。
随着天气转冷,她不可能总能在山上‘找’到猎物,更多的是去买猪肉回来炖。
这时候的猪肉因为没有阉割,肉骚味极其中,慕清吃了一口就再也受不了,买回来都是给家里几个孩子吃,倒是他们吃的津津有味。
在慕家制炕成功后,甄大伯家也砌了几个火炕,他家壮劳力多,又本身是泥瓦匠,速度比慕清家还要快一些。
这时都已经到了农历十一月中,整个冬季已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