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弯,“你是眼睛不好使了吧,教你半夜不要总偷看大官卧房。”
冯均顺十分不爽,“我能偷看,自然是眼睛好使了,你什么意思!”
李弯向里面嘟嘟嘴,“没看见方才大官看见郭太医时,吸了多少下熏炉么。若是不开荤,大官是必药杀他无疑。”
冯均顺不懂,“那怎么还给他选……”
柳崇在里面叫了一声,李弯进去听完命令,出来说,“大官说了,等他从御史台出来,就让我装成薛琦的下人,在宫外杀了他。”
冯均顺小声道,“不是说保他全家?”
李弯哼一声,依着语调转述柳崇的话,“大官说,‘咱家保的是他全家,可咱家说的他全家,已经不包括他这个死人了!’”
冯均顺虽然什么都知道,但还是暗暗心惊。不过,这都是那些人咎由自取罢了……
……
柳崇哼着小曲儿从枢密院出来,准备去垂拱殿见见小福豆,问问她今日什么班儿,若下班了好一道回大宅去。
去了垂拱殿,皇帝倒是不在,不过竟然看见是从西北监军回来的刘十六站在屋内,便打了声招呼,“现在你与福豆又到了一块儿了,可要好好看顾她,时时将她的事报与我听。”
刘十六陪笑,“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但他刚出了垂拱殿的门,王得喜又追了出来,悄悄在他跟前说,“大官,您让他事事说与你,他才不听呢。”
柳崇上下打量王得喜,这排挤的小样子,便是这些时日在垂拱殿独大惯了,现在又来人和他分庭抗礼,他就不习惯了。
“过些日子福豆便要出宫,那没有刘十六,粗使的活儿都由你来做?”
王得喜哑口了,但是一转念又说,“可是,小的方才去御厨房嘱咐饭菜的时候,是真切看见福豆往二皇子软禁的那翠微阁拐去了。”
柳崇脸瞬间一黑,面无表情道,“知道了,回去做你的事吧。”
王得喜回到垂拱殿,刚迈过门槛要往里走时,突然脚被一绊,“哎哟!”摔了个狗滚爬。
刘十六哼哼几声,“王得喜啊王得喜,你可真有本事,在这儿等着我呢?怎么,还想着在柳大官面前挤兑我?我为大官当牛做马,舍身取义的时候,你在哪儿?你那妄想着做他干儿子,借着他鸡犬升天的样儿,想让大官喜欢你,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王得喜抬起头,伸出一根指头,娘里娘腔地怒道,“你,咱们讨好大官,各凭本事,现在可还没到头儿呢!”
刘十六笑一笑,“你也不看看我和福豆是甚么关系,你就是再有本事,也越不过我去。”
王得喜爬起来,“我偏不信这个邪,万一福豆惹了大官厌弃,我还有机会当大官的干儿子呢!”
两个人拌起嘴来,越靠越近,大眼瞪着小眼,皆昂着个头互骂。若是远远地瞧,还以为他们两人亲上了呢。
……
柳崇往二皇子所关的翠微阁去,远远地,便见福豆撅着屁股钻在翠微阁墙下的狗洞前,和里面的人说话。
想也不想便知道,里面的人肯定是二皇子。
柳崇本来高兴的心情,顿时便熄了干净,全都化成一腔嫉妒之情,跨步上前去。
便看福豆把放在旁边的食盒拆分成几份往里递,一边递还一边说,“您慢点吃啊二大王,下次咱再给你拿个鸡腿儿来,今天就偷摸小厨房煮了这几只虾和肉饼,已经是废了好大劲了!”
里头的人哭丧的语气说,“你明天还来么?”
福豆嘿嘿超狗洞里看,“来,这点小忙咱还是能帮的。”
二皇子叹气,“那也不枉我对你的心思了,原来还能派上这用场。”
福豆深情回答,“您在里头可要乖乖的,等时日长了,官家消了气,就能出来了。”
突然屁股上被猛地一踹,福豆脑袋被塞进了狗洞里,只听柳崇在狗洞外面阴阳怪气地说,“出来干什么啊,不如你进去?”
“干、干爹……我的头!头卡了!”
“哎哟,那你仔细想想,是叫二皇子拉你进去,吃馊饭干馍,还是让我把你拉出来,回家吃香的喝辣的?”
二皇子在里头怒骂,“柳阉!不要欺人太甚,小心本大王出去,把你碎尸万段喽!”
柳崇笑着捂嘴,“二大王,小的还真是怕呢,怕您一辈子出不来,福豆日日给您来送私房菜呢。您是要吃私房菜,还是要早点出去?”
二皇子愣了愣,赶忙对福豆说,“你快,你快出去,等本大王将来出去了,再找你!”
福豆真是恨死这个不争气的,但脑袋出不去,只好狗腿地拍拍屁股,“干爹,咱们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去吧……”
柳崇哼一声,低头将她拽出来,“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