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要阻拦时,推门而入,越过小客厅,踢开病房门后,只见封昀珩的床头,站了四个人,一个是白发老者,一个是妙曼女人,另两个是保镖。
听得踹门声,他们纷纷转头,秦芳薇看清了他们的相貌:白发老者长得酷似绍劲夫,不怒自威,目光严厉之极;妙曼女人,年纪在五十来岁,容妆精致,风韵犹存,看上去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夫人。
两个保镖看有人闯进来,想上来拦。
她冷一笑,一个拳头就狠狠砸了过去——虽然医生叮嘱过不可以做激烈运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以当个缩头乌龟,受人欺负。
那一拳可狠了,对方没有太多的防备,一下就被她打得闷声而叫,鼻血直流,身子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两步,被另一个保镖给扶住了。
秦芳薇就趁这个时候闪了过来,直逼封昀珩身边。
床上,男人的面色铁青一片,正怒目相对这些不宿之客,眼神里充斥着浓浓的恨意,这样的他,她绝对是第一次见。
他们这是在争执什么?
“谁让你们进来的?都聋了吗?我先生让你们马上出去……”
不问原委,她沉声一喝,下了逐客令。
白发老者绍富贵望了过来,眉心拧紧,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上下一番打量后,问:
“你就是秦芳薇?”
那个漂亮女人也瞅了过来,眼睛是透着浓浓的敌意,似乎将她看作了劲敌。
秦芳薇不理会,而是转头将目光落到了自己男人身上——他的情绪因为她的睇视而有所缓和。于是,她低声问了一句:“昀珩,你没事吧……”
封昀珩用没受伤的手,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努力想将那些坏语气压下:
“薇薇,把这些人赶出去,如果他们不走,就报警……” 闻言,漂亮女人的脸色赫然一变,紧跟着大叫了起来:“绍一珩,你……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十年前,要不是我女儿,你早就没命了,事到如今,你当真连她最后一个心愿都不肯完成吗?这对你
来说又有什么损失……”
“出去。马上出去。”
封昀珩极不耐烦的叫着,恨不得他们立时立刻就从眼前消失。
“好,很好,绍一珩,你别后悔。”
那女人指着他的鼻子最后撂下一句,转头带着保镖,将高跟鞋踩得铿铿作响,扬场而去。
绍贵富似想叫住她,张了张嘴的功夫,那女人就闪出了房门,他见叫住不人了,继而沉着一张乌沉沉的老脸,回头时发下狠话,一字一顿之间充满了力量感:
“绍一珩,你想身败名裂,那是你的事,现在,你还想拖累到盛名何时?
“这一次,因为你,盛名在股市大跌,这会儿,你又把她给惹怒了,我告诉你,那些丑闻要是全曝出来,盛名就得崩盘。绍家养你这么多年,难道这就是你对绍家的回报吗?
“为了随自己的心思,你就把千千万万的员工置于失业的危险当中……
“绍一珩,我不同意……这个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这个老头子,还是一如当初那般的强势,心里眼里只有他的盛名集团,除此之外,全然不顾他人的死活。这一生都要走到尽头了,怎么还在钱眼里翻跟斗,怎么就不知看开的呢?
封昀珩嗤之一笑,眼神尽是鄙夷。
在封家,他是无比敬爱外祖父的,可是在绍家,他最痛恨的人,不是父亲,而是这个喜欢将一切控制手上的祖父。 “请问,事到如今,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话?你手上还有什么筹码能让我听命与你?十年前,我就和你说过了,绍家的养育之恩我算是报了,一旦离开,我就不再是绍家之后。现在,绍家的事又关我屁
事……”
“那我想问你,这些事闹开,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想一辈子被人嘲笑吗?”
绍富贵没等他说完,就截断了他的话,那语气透露出来的是浓浓的威胁。
这一刻,秦芳薇在这对祖孙之间感受不到任何亲情,有的只有深深的敌对之意,同时,她在心里嚼咀着那一句威逼:这个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什么意思?
这老头是来逼婚的吗?
他想让封昀珩娶谁呀这是?
“哼,我的确挺怕。可是,我不会让你们再这么控制我的。
“你们敢逼我,我就敢把你们通通拉下水……
“这么说吧,今天这件事,你要是不去把它摆平了,那么,我同样会把你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全都曝光出来。
“那些事绝对可以把整个盛名逼入绝境。
“那不是你最最在乎的东西吗?
“我告诉你,只要你敢逼我,我就敢让你后悔莫及……
“不要以为,现在的我,还是当年那个任由你拿捏在手心上的无知少年……
“逼急了,我们一起玉石俱焚,到时,我们可以看看,到底谁会输得更彻底……”
一句句狠话,伴着凶悍的目光逼视过去,所展现出来的那副模样,完全不同于平常时的温和可亲。
绍老爷子是强悍的,但是,这一刻,封昀珩比他更强势,那骇人的目光深深地就把那人的气场给压住了,懵了半天后,只瞪圆了眼球道了一句:
“你疯了是不是?”
声音里竟隐隐带进了恐惧感。
封昀珩轻蔑一笑,声音冰冷,带足了不屑:
“想试试吗?你要是再敢逼我一下,我一定疯给你看……”
扔下威迫之后,他再次厉喝:
“马上给我出去。打今儿起,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反正,我现在是不可能再回部队了,你们想玩是吧,行,我一定奉陪到底……”
那股狠劲,还真是叫人心惊胆颤。 秦芳薇看到绍富贵脸上的皮肉突突跳了几下,最后只能咬紧牙关灰溜溜就此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