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已经事先就吩咐好了。也不晓得现在修书给他是
要他做什么事。
齐明心中这样想着,不过还是双手接过了书信来,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出门。
见他出了屋,李修尧这才松开了自己的左手,目光不辨喜怒的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锦帕。
那一方粉色的锦帕刚刚一直被他紧紧的握在手掌心里面。
以往看到这方锦帕的时候他只觉心中又软又热,唇角忍不住的就会弯起来,但是这会儿他看到这方锦帕,只觉心中又气又痛,目光忍不住的又冷了几分。
沈沅心中的那个人,竟然是李修源?自己娶了她回来,竟然让她同李修源同处在一个宅子里面。现在李修源竟然同谢蓁蓁和离了,又劝沈沅同他和离……
是不是若这会儿他回去了,沈沅便会同他提和离的事?李修尧猛的握紧了手里的锦帕,两边的脸颊也紧紧的绷了起来,线条凌厉。
若果真是那样,那他宁肯这辈子再不见沈沅,也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同他提出和离这两个字来的。
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妻子。他决不能忍受她成为其他任何人,特别是李修源的妻子。
*
数日后,京郊出城的某处官道。
正是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曙色苍茫。
忽然,官道上有一辆马车缓缓的驶来,车轮声打破了周遭的一片寂静。赶车的是个穿青布衣裳的小厮,旁边的车辕上还坐了一个穿蓝布衣裳的小厮。马车后面还跟着一匹马,马背的两边各驮了一只大大的包裹,缰绳被系在马车后面的一根横
杠上,正跟在马车后面一步一步的往前面走。
仿似是早间就起来赶路的人。而且还带着这么多的行礼,一看就知道是要出远门的。
坐在外面的两个小厮仿似才刚睡醒,睡眼惺忪的。也不着急赶路,任由马儿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前的踱着,他们两个也阖着双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忽然就见从路边一株高大的苦楝树上跳下来两个人,动作极其迅捷的往这两个小厮脖颈上重重的一人砍了一手刀。两个小厮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就昏了过去。又被
那两个人给极快的拖下了马车,身形飞快的潜入了旁边的林子里面。
这两个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在拉车的马儿都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在一步一步的往前踱着。
这时就见有一人从路边的一株树后绕了出来,快步几步,伸手过来就拉住了马辔头,马儿立时就停住了。
隔着蓝色软绸马车帘传出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枕流,怎么不走了?”
外面并没有人回答。稍后,就见有一只手伸手掀开马车帘子在往外面望。待一眼看到拉着马辔头的人之后,他面上就现出了错愕的表情出来:“齐明?”
齐明不是跟随李修尧去了山西,如何现在会在这里出现?而且他拉着他的马做什么?枕流和另外一名小厮又去了哪里?
李修源心中满是疑问,就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齐明在这里,那李修尧……
但齐明只看了李修源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低头垂手退到了一旁。
李修源有几分不解,正想开口再问,忽然就见有个人正从前面的路上缓步而来。
遥远的天际,启明星还在幽蓝的空中亮着。周边都是薄雾,影影绰绰的看不分明那人的相貌,只看得到薄雾中他颀长挺拔的身形。
不过李修源还是知道来人就是李修尧。他同父异母,心中一直都看不上的庶出兄长。
他弯腰低头走下了马车来,在车辕旁边站定,目光静静的看着李修尧一步步的向他这里走过来。
心中瞬间闪过许多事。
李修尧重伤只能留在山西疗伤,大皇子随即因天花身死,皇上病重,而现在,原本该远在山西疗伤的李修尧却出现在了他面前……
“是你!”李修源目光沉沉的望着他,沉声的开口说道,“大皇子的死和皇上病重,都是你在背后一手策划的。”
李修尧已在离着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闻言他就笑道:“对,是我。”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了下去:“这次吏部将你贬谪出京,到边远蛮荒之地为官,也是我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如何,你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