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没法比,放心吸收就行,比你打坐一星期都有用。”
安好抬脚走到床边坐下,犹豫了下还是看向泯螭,“哥,我怎么觉得你很了解这个罗尼?”
泯螭一愣,随即轻笑一声,“你这感觉倒是一向敏锐地很,咳,当初我也是冥君的徒弟。带头把罗尼逐出神界的也是我。”
安好点点头表示理明白了,开始吸收那股又悄无声息扩大了一些的阴寒气息。
刚开始理所当然得遇到了一些反抗,但反抗的力度很小,安好把功法的运行速度加快了些,就感觉到一股微凉的气息顺着手指到了自己身体里,等到她胸口的位置时,已经变得暖洋洋的了,跟她本身的灵气彻底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边安好开始吸收的时候,几条街外的一间临近拆迁的出租屋里,正裹着一条旧棉被打算睡觉的皮亨突然眉头一皱,随即额头上的青筋微凸,在柑橘到自己种下的那颗种子彻底消失后,面色一白张嘴一口发黑的鲜血就吐了出来。
和他动作同步的还有趴在他枕头边的那个看上去很是怪异的小宠物,一口血喷出来后毛色黯淡了一倍不止,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主人后,四条腿同时一弯,朝着床底下栽了下去。
皮亨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能伸手把小宠给捞回来,听见床下咚地一声响,他也顾不得寒冷了掀开被子颤颤巍巍下了床,双手把小宠捧在手心,咬着满是鲜血的牙齿,“是谁?”
他这两个字说得狠厉,但眼神明显就有些色厉内荏了,那个他现在还不知道的人轻而易举就弄死了他放在那个小女孩脑子里的种子,焉知会不会轻而易举地找到他所在的位置后杀了自己。
想到这皮亨怎么也待不下去,完成大祭司的任务固然重要,但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皮亨匆匆忙忙地套上衣服,把小宠揣进衣兜,打开屋门看了眼外面明亮的月色,一路目的明确地朝着出城的方向赶。
他知道暗处有人在跟着自己,所以也没打算去人迹罕至的地方,现在这个时候,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容易隐藏,他打算先去东海市,先把身后跟踪的人给甩开,再回程。
裴笙在从医院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陆枭传回来的信息。
“我让陆枭跟踪的那个人刚刚出门跑了。”
泯螭听得一点都不意外,“那道气息可以说是一枚种子,现在种子被安好吸收,那人肯定已经受到了严重反噬。这个时候在不赶紧溜,就只能等死了。”他说着扭头从副驾驶位置转过头来,“你让那个叫陆枭的回来,敌人就算受伤想要甩开他也轻而易举,我给他一个东西,能定位那道气息的。”
裴笙接道,“那人离开后很可能会返回南部的老巢,这是个好机会。”
“那我也去吧。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真是应上罗尼她修习的这个功法了。”
“什么功法?”安好好奇问道。
“蛊炼。”
车子开回庄园,只有安好一人下了车。
因为不知道敌人的总部有多少人,裴笙势必要先去部署一番,泯螭则是负责跟踪加引路。
“一切小心。”
这次对付的不是普通人,安好就算清楚裴笙的能耐,也忍不住有些担心。
“放心。”裴笙到底还是从车里走了出来,伸手一揽把安好抱在怀里,“过年之前,我保证跟大哥一起回来,记得包我们两个人的饺子。”
安好把头埋在裴笙胸口点点头,“要不要跟敦敦道个别?”
裴笙神色微动,又摇摇头,“不用了。”
安好一想也是,要是敦敦抱着爸爸不然走,势必耽误时间。
“那好,要是敦敦问起你,我就跟他说爸爸打坏蛋去了。”
日子就算是一天一天数着过也过得飞快无比,过了几天工作室正式关门暂停营业,除了池未晚包裹款款地登上了去华洲之南预备着邂逅大帅锅,剩下的人众人都各回老家过年,安好就等闲不出门了。
现在镇上解除了危险,敦敦闹着要出去的时候自有素素她们带着,安好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小年过去,除夕就一天天临近了。
而远在南方的两个人,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华洲南部某小镇。
裴笙和泯螭也终于摸到了那罗神教的总部老巢。
后续的小队还在跟进。
北方的这个时节早已经天寒地冻,但这一处依旧是满目苍翠,两人身上早已经从棉衣换成了短袖。
树林间鸟虫们叫声婉转。
泯螭抬手摘了片边缘处泛黄但脉络处隐隐发黑的树叶捏着手指间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在手心握紧,再张开时手心处只有一块暗黑色的软泥。“果然还是这么恶心的味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一点长进都没有。”
裴笙看了他手心的软泥一眼,默默走开了两步,不着痕迹地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走吧,应该就在前面了。”
接着往前走,树林又密集了几分,鸟鸣声更甚,但那股诡异的感觉,也越发加深。
山林深处的小镇越靠近内部越发静谧,皮亨跪在小木楼的门口,经过长时间的跋涉,他现在已经疲惫不堪,现在仅仅是凭着一股精气神才能勉力支撑着,放在怀里的小宠更是因为没能及时治疗现在已经气息微弱。
但皮亨此刻一动都不敢动。
因为木门后面小木楼里的大祭司还没有发话。
终于,里面响起了一声拐杖敲击地面的响声,这道声音好像也敲到了皮亨的心上,顿时让他精神一震,腰背更挺直了些。
苍老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愚蠢的东西,你应该果断死在外面,为什么还要回来?”
皮亨面色惨白,“大祭司。”
很长时间都没有打开过的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刺耳响声,慢慢开了一条缝,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顿时从门内散发出来。
皮亨看着站在门内的那一袭黑袍上,终于掩饰不住惊愕地喊道:“大祭司,您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