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再大的力气,也无法推开分毫。心下已是窜起怒火,能锁门的,除了这老头子还有谁?难不成这老头子自以为是翰林院出来的,便不把她皇长女放在眼中,眼下还想锁了门教训她?
“老头子?”
古轩听到沈犹珩在唤他,心道太女不是走了吗,回头却看到她一脸不豫之色。
“太女殿下?”
“爷心知,你因为爷无比聪慧的天资,因而嫉恨爷已久。但是老头子,你可知,私罚皇储已是死罪?”“
皇太女何出此言?”他不过是教训了她几句,眼下她怎的忽然同自己计较起来了?
“开门!”
沈犹珩一脸愠怒,这死老头子当真惹怒她了,她堂堂皇长女,在这京城中就从未怕过谁,能听这老头子说教已是天大的忍耐,如今他竟还把这门锁了不让她出去?枉她平日里虽是不耐他的说教,可也从未刻意为难过他,难不成他还真当作这皇长女是任由他发落的?
“皇长女,轩并不知你所言何事。”
古轩一头雾水,胡子又颤了起来,连带着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他怎么可能锁门,这皇长女又要闹出什么事,自己也就是平日里训了她几句,难不成她还要关门把他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子打上一顿不成?
“好,那你到是来看看,这门为何开不了了?”
沈犹珩的声音微微上扬,顿了顿,又道。
“你的钥匙呢?”
静下来一想,古轩也并非是那种私罚苛刻的人,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私拘皇储的荒唐事儿。古轩正要答话,却忽而被一双手从颈后扼住。
“古学士!”
沈犹珩刚准备回头找他拿钥匙开门,就看见了这番景象。一个黑布蒙面的男人,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一只手拿刀抵在了他的下巴上。
“姑娘…别管我,快…快走!”
古轩知道此时不宜直呼沈犹珩名讳,但他有怎会想到,这刺客既是早就候在室内的,那他们方才的谈话,便也早是尽数听了去,而他又怎会任由身份暴露的沈犹珩离开。
“尊贵的皇太女殿下,若是想要这老头子活命,便束手就擒。”
黑衣人冷冷道。
“那就让他死吧,爷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沈犹珩略微有些诧异,按理说平常在这时,自己的暗卫早就该出现了。
父皇给自己的都是宫中的死士,按理说不会再救驾上出问题才对。
沈犹珩没有止步,朝着门口走去,她知道他们此行的目标是她,谁会放着皇长女不要,去劫一个要死不活的老不休?既然他们本就是冲她而来,那她越表现出对古轩的不在乎,就越可以使古轩得以免受波及。
然而,她两步还未迈出,就忽而听到了物事落地。挑眉回头,眼前的场景倒令她眉心一跳。古轩的一条胳膊已被卸下,黑衣人极其残忍地扭着他另一条胳膊。而那古轩,虽是被痛苦折磨得面色扭曲,却也紧咬牙关不发一言。她不合时宜想起了以前古轩还未任国子监讲师的时候,那是他还是自己的太子太傅,自己当时也还勤勉上进。
古轩…原来也没有如今这么苛刻吧。
“你若再走一步,古学士的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她心念一动,犹自轻喟,回头止步。
“既如此,我跟你们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