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向后望去,可看清周围的情形时,却又止不住呆住了,目光中满是迷茫,“这……这里不是太妃府吗?人都去哪儿了……怎么回事……”
莫言彻底被织锦弄糊涂了,只是讷讷地盯着她。
这时,于静潇捂着受伤的肩膀站起身,一边向织锦走来,一边出言解释道:“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但她的意识还一直停留在当初中刀的那一刻,直到现在吐出了污血,才恢复过神智。她刚刚喊出的话,正是她那日昏迷前要说的。”
莫言这才恍然大悟,织锦的意识是,当初在她背后刺刀的不是于静潇,而是别人假扮的!可是这,这怎么可能!当时自己就在现场!那天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怎么会不是于静潇?若不是她,那人又是谁?为什么和于静潇生得一模一样,连神态举止和声音都没有丝毫的差别?而织锦为什么却又能分辨出来!
此刻,织锦也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只是茫然地来回看着屋里的几个人。
莫言一把抓住她的手,亟不可待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假的?知道她不是郡主?”
织锦虽仍十分糊涂,但还是怔怔地如实回答,“郡主今天割伤了右手,可那个假冒她的人,手上没有伤口,自然是假的。”
于静潇听到织锦的话,这才恍然记起那时的情景。
那一天,自己突然接到消息,说贤妃病重,请自己过去瞧瞧。于静潇不想去看她,便用刮油画涂料的刻刀划伤了手,想以手伤无法诊脉为由推脱掉。只是后来,九皇子又跑来请她一遍,于静潇无奈,最终还是跟着去了。这才引出了其后的种种。
当日,于静潇划伤手的时候,织锦就在她身边,而且她手上的伤口也正是织锦帮忙处理的。因此,织锦在看到从背后向自己捅刀子的赵崚的手上没有伤口时,立时反应过来,他是假的。
织锦的头脑彻底清醒过来后,从莫言的口中知道了后来的事情。当她听说莫言不但误会了于静潇,刚刚还鲁莽地刺了她一剑时,不由得激怒道:“你怎么这样没脑子,郡主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跟她相处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吗?”
此时莫言已经满面愧疚,自责欲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关织锦的生死,他平素的冷静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只道于静潇有什么把柄握在织锦手上,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其他。
莫言看着于静潇染血的肩头,噗通一声在她面前跪倒,“郡主,我……我真该死!刚刚见到织锦那个样子,以为她就要死了,便彻底失去理性了。”他说着向于静潇磕了三个响头,“你救了织锦,我反倒恩将仇报,刺您一剑。从前还以密信告知王……不,是皇上,说您与太后沆瀣一气。我真是再无颜面活于世上。现在就自裁,向你赔罪!”他话音未落,不由分说地拿起宝剑便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于静潇和春熙惊呼着让他住手,但还是织锦手疾眼快,一脚踢飞了莫言手上的长剑,随即重重地给了莫言一巴掌,“你傻了吗?你要自裁,还不如留下有用之躯来向郡主赔罪。”
织锦说着,转身在于静潇面前跪倒,言辞恳切道:“郡主,我知道莫言以下犯上,实是罪无可恕,但还请郡主慈悲,饶他一命。”
于静潇本来也没想追究莫言的过错,此时见织锦及时阻止了他自裁,倒是松了口气,不过莫言如此对自己,她怎么也要讨回点利息,随即淡淡笑道:“都是误会,我又怎会怪他。”说着,转头看向莫言,微勾的唇角似笑非笑,“是吧,莫言?”
莫言不知怎的,一见于静潇这个表情,竟有些不寒而栗,隐隐预感到,未来自己可能要倒很长一段时间的大霉,不由得冷汗直冒,“是,郡主慈悲。”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于静潇话锋一转,“不过,你刺我这一剑的事,我或可不予计较,但是你在皇上那里恶意中伤我,这一笔账要怎么清算?”
当莫言跪伏在地,不敢接腔时,织锦却转过身,手中暗藏一枚金针直拍在莫言后背处的一处穴道上,以莫言的意志力,都忍不住惨哼了一声。
“郡主,我们暗卫如果犯错,不会自残肢体,一般都是以这种金针入穴的针刑来作为处罚。等到皇上回来,再让他亲自向皇上解释请罪。您看可好?”
于静潇观莫言额上已见冷汗,当日他被白莫觞手下的侍卫们逼问自己的下落时,都不曾哼上一声,可现在只那一枚小小的金针,便叫他的脸色都变了,可见这种针刑是何等的疼痛。
她本就没怎么记恨莫言,此时见莫言遭这么大的罪,唯一的那点气也便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