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凌被抓进来前,因为反抗,已被楚夜枭打折了两根肋骨。也难为他还是条硬汉,被楚夜枭毒打一顿后,愣是没泄露羌兰族的情况和圣姑的下落。
楚夜枭见他什么也不肯说,便想直接宰了了事,却被于静潇制止了。
她缓步来到浑身是伤的熊仲凌旁边,缓缓绕着他走了几步路,“熊公子果然一表人才,难怪会得到美人的青睐。”她说到这儿,脚步略顿了顿,“不过,若是熊公子这张英俊的脸毁了,你说咱们的莲妃还会喜欢你吗?”
熊仲凌闻言一僵,随即恶狠狠地道:“你这贱人,害得阁儿失去了孩子,活该你自己也流产!我只要不死,就一定会找你报仇。莫说是毁了我的脸,就算你今天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圣姑的事!”
于静潇柔媚地一笑,在他面前蹲下,抽出了如影匕首,一边在灵巧纤细的五指间把玩,一边微笑着问他:“熊公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是贱,啊……”熊仲凌的骂声刚起,便觉左耳一凉,随即便是皮肉分离的剧痛,他惨叫着捂住脑侧,可掌下除了温热的血肉,哪里还有耳朵!
于静潇用匕首挑起那着那只戴了七爪虫骨耳环的耳朵在熊仲凌面前晃了晃,“眼、耳、鼻、眉、口是人身上的五官,熊公子,你现在可是残了一官了。下一处,在哪动手好呢?”
熊仲凌看着刚刚亲手切下自己耳朵,还笑得灿烂夺目的于静潇,忽然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女人并不是恐吓而已,她是真的要毁了自己的脸!
此时,他的声音已明显有些色厉内荏,“于静潇,你如此对我,我的族人不会放过你的!”
于静潇的笑意转冷,眼中闪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杀机,“不放过?你们羌兰族对我的所作所为,何止是不放过那么简单?”
熊仲凌见到于静潇再次转动着匕首,一双美目微眯着打量自己的脸,似乎在考虑下一处切哪里合适时,终于再也扛不住了,“你别动手!我说,我说……”
大约是真的被于静潇吓到了,熊仲凌交代得无比干脆利落,而且把自己知道的,能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于静潇把割下的那只耳朵交给织锦,让她放在锦盒中,入夜后潜入延喜宫放到董莲阁的枕头边。然后才用清水洗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再仔细地用白布擦干。
她曾经想过如影匕首如此锋利,可以用作治病救人的手术刀。不过现在,这刀握在她手中的作用,便只剩下复仇了。
楚夜枭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的所作所为,此刻看她的眼神儿,便有如看陌生人一样。他没想到,于静潇也会有这么狠辣的一面。
于静潇看到楚夜枭这样盯着自己,微微垂了眼帘,“怎么?吓到师兄了?”
“不,只是有些意外罢了。”楚夜枭摇了摇头,眼底滑过一抹异色后,便岔开了话题,“你怎么知道,用毁容来威胁他,他就会老实交代的呢?”
于静潇闻言轻笑,“似他这般皮相不错的男人,实际上比女人还珍惜自己的容貌。你没看他的肤色细滑,还带了淡淡的香气吗?平素一定都是有做过仔细的保养。对付这种人,毁他的容貌,自然比杀了他还让他害怕。”
楚夜枭讶然,回想了下熊仲凌那副不错的皮相,立时露出嫌恶的神色。
于静潇瞥了眼被带下去的熊仲凌,淡淡地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羌兰族藏匿的地点,师兄准备如何对付他们?”
楚夜枭活动着手掌的指关节,“那还用说,当初有份追杀我的,自然一个不留。”
于静潇却摇摇头,“其实,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法子。”
“什么?”
于静潇伸手拿起桌上用小花盆培植的草药,“羌兰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们制毒养蛊的本事,若是能废了他们的这个本事,不是比杀了他们还管用?而且,也能让他们无法再继续祸害他人。”
楚夜枭顿时大感兴趣,“哦?什么法子?”
于静潇轻笑着摆弄那株形状古怪的花草,“从前,我曾经仔细研究过羌兰族,他们无论是制毒养蛊,还是修炼毒功。都要依赖从毒虫或是毒蛇的毒牙上提取出的毒素。可是长期与毒物打交道,难免不会有被咬到的时候。为了避免此事,他们自小便服用一种驱虫的草药。若是能中和掉他们体内的药效,甚至再添些能让毒虫毒蛇们发狂的药性。不就能使他们此生再沾不得毒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