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终于有些回神了,这才扯了扯司墨琛的衣服,低声说道,“先放我下来。”
“不要逞强。”司墨琛有些担心她,虽然她没有伤到哪儿,但是刚才那种惊险的场面,的确他也吓了一跳。
如果他没有看到了她在,走了过来,如果他没有看到上面就快要掉下来的花瓶,如果他慢了一步将她拉开……
只要想想如果刚才那花瓶会砸在安然头上,安然会发生什么事情,司墨琛的心脏都揪紧了,还未从那场惊险中缓和过来。
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宽大的手心里,已经冒出了汗珠。
他绝对没有办法看着安然在自己面前发生什么危险,更无法看她在自己面前倒下。
司墨琛用力地抿了抿薄唇,黑眸中酝酿出一抹狂暴的情绪,可抱着安然的动作依旧轻柔呵护,没有将自己的情绪渲染到她身上去。
安然点点头,确认她真的已经没事了,司墨琛便将她放了下来,脚刚碰地,安然就发觉自己的双腿已经在发软了,只好靠在司墨琛怀里,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呼出。
她好怕,刚刚如果没有司墨琛,那个花瓶真的砸到她头上的话,她是绝对活不成了的。
那种从惊险中脱逃出来后的感觉,让她整个心脏就不住地在颤抖着,唇瓣泛白,只要微微一闭眼,就会浮现出刚才的场景。
并没有被救了一命之后的喜悦,惊恐已经掩盖过了这份喜悦。
“墨琛……”安然吸了吸鼻子,将小脸埋进了司墨琛的怀里,蹭掉了眼泪,声音有些颤抖。
“我在,我在。”司墨琛安抚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着,将她搂紧了一些。
他能感觉到她的害怕,他又何尝不怕,甚至更甚于她。
那种即将失去她的感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就连现在这一刻,她虽然完好无损地被他抱在怀中,可是心脏处传来的沉重感和后怕依然没有消散。
他们就那样旁若无人地在酒店门口不远的地方拥抱着,过了许久也没有分开。
司墨琛感觉到怀里的人的不安和害怕,一下又一下安慰着她,终于让她地情绪缓和了过来。
毕竟已经经历过前面几次的死亡召唤了,都从冬天的茫茫海水中和冰天雪地里活了过来,刚刚那点,其实还比不上安然在海里地绝望和生无可恋,只是突然被吓到了而已。
“我们回家吧。”安然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些鼻音,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正要往前走,却发现腿软的根本无法走动半步。
司墨琛及时扶住了她,然后看了眼身后探头探脑往这边看的人,黑眸微眯,递给那人一个眼色,然后才柔声对安然说道,“好,我们回家。”
说完,将安然抱起,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回到庄园的时候,司母和司父已经回司家去了,别墅里很安静,除了客厅里还亮着灯,其他房间一片黑暗。
司墨琛将安然抱下了车走进别墅,上楼,为了不吵醒明早还要去学校的安小包,司墨琛的动作放的很轻很轻。
将房间里的暖气打开,司墨琛便走进了浴室,放好水之后才过来喊她,“水已经给你放好了,先沐浴吧。”
安然点了点头,小脸依旧有些苍白,接过他递来的睡衣,慢吞吞地挪进了浴室里。
“有什么问题记得叫我,我就在这里。”司墨琛看着她进去,眸光深邃。
安然小脸一红,缩了缩脖子,立刻合上了浴室的门。
见安然进去了,司墨琛才将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了碰到了脏衣篓里去,将染了血的衣袖往上拉拉到了手肘的地方,皮肤白皙而且修长有力的手臂上有着几道伤痕,里面还刺进去了不少碎片,还在往外渗血。
这是刚才花瓶落地时掉落在草地的一些碎片,安然被他抱在怀里护着所以没有伤到,可是他的手臂却扎进去了不少碎片。
他拿着镊子一点一点将手臂里的碎片给夹出来,有着已经扎进肉里去了,他的动作很快,没有丝毫停顿。
随着碎片被夹出来,血液便会随着碎片离开而流出,他的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黑眸却依旧清明。
“啊!”在浴室里的安然突然惊叫了一声,正在夹碎片的司墨琛手指一抖,立刻将镊子放下,快步朝着浴室走去。
他敲了敲门,仔细地停着里面的声音,“然然,怎么了?”
“没,没什么……”安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在,咕哝了一句,然后就没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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