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意,以为皇帝是看中了这个吐蕃女子,而此女又不顺从,想要让她帮着调教一二。
田可馨笑着望着卓玛,见她腰板挺直神态桀骜紧张,只是姿容确实秀美而又充满着异域风情,尤其是那一头小辫,更为她增添了无穷的魅力。
“你就是多朗家的卓玛?可馨久仰大名了。”田可馨抱拳道。
卓玛见内室只有她跟田可馨两人,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冷冷道,“我就是卓玛。你是皇帝的妃子吗?”
田可馨哑然失笑,“不,我不是陛下的妃子,我是陛下的女官,大军军师将军,参赞军机。”
“你不要紧张,坐下说话把。”
卓玛倒是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望着田可馨,眸子里掠过一丝好奇。
对这些灭了吐蕃的汉人,她心里虽然有着隐隐的仇恨,但这么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竟然还是皇帝的女官,还在军中出任将军,带给她很新奇的感觉。
田可馨跟卓玛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渐渐就让这个其实心思比较单纯的吐蕃少女放松了警惕。说来也是,卓玛若真是心思沉重的女子,怎么敢在张瑄面前如此“跋扈”。
“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是想通了?”田可馨轻轻一笑,“你要想清楚,皇帝虽灭吐蕃,但对多数吐蕃平民和奴隶来说,却感受不到亡国的切肤之痛。”
“道理很简单,吐蕃不亡,他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吐蕃亡了,他们却有饭吃、有衣穿、有土地和牛羊牧场,你说他们会选择现在的生活还是会愿意回到过去?”
“因此,不要说吐蕃贵族再也闹腾不起来,就算是有人调头闹事,也绝对得不到多数吐蕃人的响应。”
“陛下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凡是有利于百姓的事儿,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无法复辟。所谓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不能阻挡!”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总之你记住一点就行了,过去的吐蕃永远过去了,你要学会适应新的生活。你冒犯皇帝犯下大罪,皇帝宽容不予计较,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我若是你,就沐浴更衣,主动去侍奉陛下。这样一来,不仅你会有一个新的开始,还会让你的父亲和你的家族都得到陛下的器重。”田可馨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微笑来,轻轻挥了挥手。
这个时候,田可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拉皮条的老鸨子,非常滑稽。她正在竭尽全力费尽口舌,引诱一个性格刚烈叛逆的吐蕃少女上皇帝的床。
卓玛脸色骤然一变,霍然起身冷冷道,“休想!卓玛宁死也不受辱!”
田可馨淡然笑了,“卓玛小姐倒是不怕死,颇有几分英雄气概,可馨甚是佩服。只是不知卓玛小姐想过没有,你死很简单,但你死了之后呢?”
“你的父亲、家族,上上下下数百口人,会因为你而丧命!”
卓玛脸色苍白,嘴角哆嗦了起来。
卓玛这个一个十七八岁的吐蕃少女,不通人情世故,在城府深沉口才极佳的田可馨面前,心智如跟孩童一般。
田可馨喋喋不休地劝说着,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吃,连哄带吓,终于把卓玛的心搞乱了。
到最后,就连卓玛自己都感觉到,如果她不屈服、不被皇帝所占有,她就是整个吐蕃的罪人,是多朗家族的罪人。她会害死自己的父亲和家族数百人,她甚至还会让数十万的吐蕃部族走上绝路。
总之,卓玛在迷迷糊糊之中,似是被催眠一般,被田可馨身边的侍女带去沐浴更衣,然后干干净净香喷喷地老老实实地垂着头,跟在田可馨背后亦步亦趋,进了皇帝的寝殿。
田可馨带卓玛进去的时候,张瑄刚跟郭子仪、杨涟、南霁云等大将饮宴完毕,有了七八成的醉意,正准备在宫女的服侍下安歇。
“臣田可馨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田可馨跪拜下去,卓玛也默然跪在她的身后。
张瑄醉眼朦胧扫了田可馨一眼,大声笑道,“田可馨?!你来见朕,有何事奏报?”
“陛下,臣将卓玛小姐带过来了……”田可馨挥了挥手道,过来两个宫女不由分说就把卓玛带了过去。
然后,田可馨就悄然退了下去。
“呃,你是何人?”张瑄慢慢躺了下去,酒意上涌,有些坚持不住了。这吐蕃人酿的酒还是比中原的酒烈上太多,才饮了七八盏,就醉成这个样子。
卓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张瑄就嘿嘿笑着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拽倒在床榻上,“端妃啊,朕累了,朕喝多了,你来给朕捶捶背!”
说着,张瑄一把就抱住了卓玛的腰身,卓玛发出轻轻的一声尖叫。
……
……
张瑄半夜间感觉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就睁开眼准备让宫女倒杯水喝。但他的意识刚清醒过来,就发觉自己怀里有一具丰腴的**,似乎还在轻轻的扭动。
张瑄一怔,低头看去,昏暗的烛光下,一张小麦色的吐蕃少女面庞出现在他的眼帘中,深褐色的眼睛,秀美的脸颊上犹自挂着两行泪痕。
张瑄大吃一惊,吓了一大跳。
他整个身子哆嗦了一下,睡意全无。
他动也不敢动一下,躺在那里,捏了捏鼻梁骨,忍不住暗暗苦笑:莫非是酒醉之后乱性?可是,这卓玛怎么跑到自己床上来了?
张瑄这一动,怀里的原本被他死死搂住的卓玛就醒了。
她一个激灵,赤着身子就坐起身来,两手抱住胸前,目光复杂冰冷甚至还带有一丝仇恨。她望着张瑄,颤声道,“我父亲还跪在宫外……”
张瑄即尴尬又意外,他也坐起身子,将怀中的锦被披在卓玛身上,轻轻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父亲跪在宫外作甚?”
卓玛浑身一震,目光愤怒起来,她猛然抬头望着张瑄,如果不是昨日被田可馨洗脑洗得太彻底,她没准会破口大骂张瑄无耻。
哪有这种男人?皇帝又怎么样?明明是不管不顾强行占了自己的身子,还下诏让自己的父亲在宫外候命……结果……结果吃饱了,却翻脸不认人了!
卓玛想骂娘。
张瑄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可能是因为酒醉过甚,断片子了。也就是说,他昨夜很长的一段记忆消失了,因为酒精的麻醉作用。
他叹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昨夜酒醉,如有冒犯,你不要见怪。”
卓玛咬着牙涨红了脸,垂下头去。
张瑄心念电闪,慢慢又躺了下去,他笑笑又道,“你也躺下来吧,再睡一会,明日再说!”
卓玛没有动弹。
张瑄皱了皱眉,沉声道,“躺下!这是朕的命令!”
……
……
第二日一早,张瑄在宫女的侍候下起身,然后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匆匆往自己身上套衣裙的卓玛,目光微微有些复杂。
这是一个意外,可意外也就意外了。他终归是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要说纳了一个吐蕃女子,就算是纳上几十个,也属于正常,没有人会觉得不正常。
卓玛穿戴整齐,低着头就往外走。
“你上哪去?”张瑄淡然道。
“回府。”卓玛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来。
“你既然已经跟了朕,你的家就在朕身边。来人,宣旨——册封卓玛为藏妃,随朕伴驾。册封多朗为永康侯,赐多朗家钱一万贯,马百匹。”
张瑄霍然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卓玛的手,“留在宫里,哪里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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