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觉自己不止要为她暖腹,更要焐热她的心。
待到小肚子彻底变暖,蒋二爷轻轻抽回手掌,起身下了床。
出了主卧房,在走廊里遇见了吕东元。
“崇爷,午餐正在准备,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摆桌了。”小吕管家躬身汇报。
“一个小时之后再开饭。”蒋二爷寒声吩咐,跟吕东元擦肩而过,缓步下楼。
一楼客厅,左豪在看漫画书。
瞧到有趣的情节,正咧着嘴巴傻笑。
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蒋二爷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崇爷。”左侍卫赶紧起身,顺手把漫画书塞进了裤子口袋。
蒋二爷轻啧一声,“阿豪,问你个问题。”
左豪愣了愣,“是跟骆小姐有关的吗?”
他记得上次崇爷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是在骆小姐从寒城回都灵那天。
崇爷不确定骆小姐留下的那封信代表了什么,便向他征求意见。
左侍卫觉得老板此刻的状态跟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蒋二爷比量个手势,让他坐下说话。
如此客套,令左豪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性。
“崇爷,您问吧!”他把双手搭在两个膝头,正襟危坐。
蒋二爷吁了口气,“你觉得心心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左豪快速眨眨眼睛,“就男女之情吧!”
见老板的脸色骤然阴了一些,赶紧解释,“崇爷,不瞒您说,我还是个雏儿,对男女之间的情感不太了解,只能凭直觉去判断。”
把自己的隐私都给捅了出去,实在是够真诚。
蒋二爷忖了忖,“就用你的直觉来告诉我,心心对我的感情,是爱吗?”
左侍卫毫不迟疑地点头,“当然是。如果骆小姐不爱您,以她的个性,是不会跟您发生关系的”
发觉自己失言,便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蒋二爷并未追究。
“那么问题来了,”蒋二爷目光犀利地望着他,“你认为,除了爱,还有什么理由能够令心心委身于一个男人?”
这才是重点。
左豪凝眸想了想,“我觉得,感恩或者抱歉,这两样情绪只要攒得足够多,就极有可能令骆小姐以身相许。”
跟着又加了一句,“胁迫之类的强硬手段是没法儿令她投降的,我相信她是个宁折不弯的女人。”
蒋二爷忽然身子前倾,双手掩面,搓了搓脸,把叹息给搓了回去。
他最怕的就是她怀着报答的心情,委曲求全做了他的女人。
想想她那么难受还坚持给了他三次;想想她承诺“随时随地都可以”的时候,居然眼神平静;想想他问她是否不讨厌跟他做“那个”的时候,她回答得十分含混,蒋二爷又不淡定了。
活了五十多年,他从来没有怕过什么。
当年大哥强取豪夺、以长子嫡孙的名义拿走“寒城蒋氏”所有财产,他没怕过;
前妻cherry以搞垮“寒城蒋氏”为要挟、逼他全身心地爱她,他没有怕过;
甚至,医生跟他说,他的两条腿不一样长、这辈子都要仰仗拐杖的帮助,他也没有怕过!
现在他却怕了!
怕骆心的以身相许不是因为爱、更不是因为性,而是因为,感恩。
蒋二爷难过地抱住了脑袋。
原本以为只要焐热她的心就够了,经了阿豪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心热是没用的。
他得触到她的心,拿过来,放在他自己的心口窝,这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