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笑,“我没做过这种事情,别往我头上按!事实上,一直是你在逼我!”
这话反过来说,好像更贴切一点。
“不然你想怎么办?把我也变成死人吗?”心瞳忽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七年前,她就是用这招逃过了一颗子弹。
希望这次也能管用。
男人歪着脑袋,一言不发盯着她的脸,目光有些灼人。
心瞳微微往前倾着身子,两个手肘支在膝头,一双手掌拖着下颌,无所畏惧地与他对视。
“你认真考虑考虑,然后告诉我决定。如果我非死不可,总得做够了心理准备才好上路。”她轻声说道。
这会儿,心里才有点打鼓。
虽说年纪轻轻不懂惧为何物,可眼前这位毕竟连人都敢杀。
软的硬的都用过了,她只能听天由命。
良久,男人轻启唇瓣。
“念在你贡献了初吻的份儿上,成交!”
心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就成交啦?不杀我?也不杀他们?”
男人不屑回答她的问题,寒着脸色吩咐,“打给瑞克,通讯录第一个就是他。”
心瞳急忙照做,不过留了个心眼儿,设置了免提。
电话接通,扬声器里传出恭谨的男声,“don,有何吩咐?”
听得心瞳一怔,——don?
男人寒声命令道,“让酒店那边的人把画廊老板和老板娘放了,然后你给我拿套衣服送进来。”
电话那头一怔,“don,您要什么衣服?是西装吗?”
“从里到外,都要,懂吗?”很不耐烦。
对方不敢再问,“遵命,don。”
收了线,却见女孩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仿佛在探询什么。
“不对啊”她喃喃低语,“眼睛的颜色差得太多了,模样儿也不像啊,怎么回事?”
男人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最好给我记牢了,如果再用‘叽里咕噜’的中国话来骂我,别怪我把你的嘴巴给缝上!”他冷冷地警告。
心瞳立刻闭嘴。
同时,得出了一个答案,——此don非彼don。
虽然都是欧范儿中的精品,但,那个don是暖的,这个don是寒的。
或许他们的地位同样都很高,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吓到了?”男人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心瞳摇头,用意大利语回道,“谢谢你手下留情。”
男人撇嘴摇头,“这种谢意,不要也罢!”
二十分钟后,房门被敲响。
心瞳跑去角落里,捡起之前扔掉的鸟嘴刀,坐到沙发上,不着痕迹地将刀刃搭在男人的颈后,“让他进来吧!”
男人润了润唇,扬声说道,“进来。”
俄而,曾经出现在画廊的那个光头男人低眉顺首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