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地问了句:“想抱孙子?”
“想,真想。”
“那我给您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您啊,还是找宋斐丁去吧,等宋斐丁肚子争气生下儿子了,再过个几十年,您就可以抱上孙子了。”
通话开了免提,宋斐丁听见纪柠这番话,听出纪柠的冷嘲热讽,瞬间拉下脸,抢了纪父手机直接把通话掐断。
挂了就挂了,纪柠也懒得理。
反正那个家被宋斐丁作得一团糟,理也理不清。
她把手机一扔,正烦得没什么睡意了,身后倏然传来一道傅景奕清浅嗓音:“纪柠,准备一下,今晚赴宴。”
“?”
纪柠有股不太好的预感,她回头,“景总,赴什么宴?”
“商宴,你姐举办的。”
纪柠:“”
她这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初五吗?
“怎么了,不想去吗?不想去没关系。”傅景奕刚才隐隐听见纪柠打电话时说的几句话,大概猜出应该是家里人。
纪柠挣扎了会,捏拳打定主意,“我去。”
她倒要看看,宋斐丁作死又作什么妖。
“纪柠,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傅景奕过去端了杯水回来递给她,“先喝点热水。”
纪柠勉强笑笑,“我没事,就是被气的。”
“气的?”
“被家里的后妈气的。”
纪柠语气轻描淡写,心里已经波涛汹涌,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拿个大铁锤捶宋斐丁两下子,免得祸害人间。
“那别气了,成年人管好自己的情绪,你越气说不定她越得意。”傅景奕坐下来轻拍了拍纪柠的肩膀以示安慰,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句,“其实,我也是后妈养大的。”
“??”
“说起来我比你还惨呢,后妈刚进门我爸就去世了,那时候我八岁吧。”
“欸”
“怎么样,好受点了吗?”
“”
比惨大会吗?
纪柠没觉得好受,看着傅景奕露出明媚的笑容反而心尖莫名抽了下。
才八岁就没了爸妈
“所以,人生就是这么多磨难,不是有那句话吗?先苦后甜,苦了后面才会甜起来。”身为‘大姐姐’,傅景奕耐着性子劝慰她,“你看我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对不对?”
纪柠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几岁的小孩子深切地渴求家的温暖,她早过了那个年纪,低落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只是突然有点心疼傅景奕,这些年究竟怎么过来的。
“好了,都过去了,别难过了。”
傅景奕尽量让自己像个贴心‘大姐姐’一样温柔地摸了摸纪柠的头发,“你还年轻,这点小事就难倒你了,以后还怎么做大事呢?”
对比一下,纪柠觉得她和傅景奕一样惨,惨惨相抵得正,她一鼓作气,“我不难过,我还要挣大钱!”
“行,挣大钱。”傅景奕见她恢复状态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不过挣大钱之前,你先看看这个。”
“什么?”
“你姐叫人送过来的。”
傅景奕学着纪赏的语气。
“希望这个惊喜你会喜欢。”
“惊喜?”
纪柠好奇接过来铺开一看,眼神一滞,头皮发麻,瞪着右下角的字数,呆呆地念:“五五十五万?”
太惊喜,太刺激了。
她抬头看傅景奕,傅景奕也含笑地望着她。
小姑娘眼底满是震惊,浅浅的小酒窝都深了几个度,就差满脸都写上‘我没钱’‘我很穷’‘求放过’。
傅景奕却忽然想起昨晚上纪柠抱着她脖子一脸娇羞地喊着嫁给她,像极了小小的人抱着她大腿喊着一样的话。
一种名叫恶趣味的东西滋生心底,使她慢慢倾身过去,两人眼对眼时,傅景奕慢条斯理地抬手卷一缕纪柠的长发,绕在圆润的指尖把玩着。
她微微勾着唇,细长的眼尾上挑,顾盼生辉。
“纪柠,你是做牛做马还债呢,还是卖身还债呢?”
靠得太近,呼吸几乎纠缠一起,傅景奕居高临下,纪柠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傅景奕的目光,弱弱地问:“那个,做牛做马和卖身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那我能换一种还债的方式吗?比如”
“比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