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中下毒毒倒了一地尸身,这种很鬼但确确实实的话就这般说出来,没人会信。
“嗯入屋再说吧。”
四人端坐在殿堂大厅,看着花纹繁饰的屋子,啧啧赞叹。
悬画书卷,屏风雕柜,瓷瓶琉玩,真叫雅趣。
只是,这里,空荡荡的。
莫浩穹端起茶盏又放下。茶碗花纹秀丽,样式古朴,却不像什么古董,新色翠意,但也非现时仿古而制,绝难仅有。
至于这茶这毛尖是好的,可谓是极品,可这位掌门似乎不懂什么茶道,直接烫水一泡了事,还加了些甜甜的桑葚
“不知徐掌门,贵派弟子的都去了何处?”
“自然是避难,留他们在这里待宰不成。”徐命定悠悠的端起茶碗牛吞一口,一点没有四十余岁的老成气息。
“避难?此话怎讲。”赵清秋不解道。
“这里能和外面刚刚袭击你的那人一打的只有我,因此我可以留在此处守护山门,剩下的人游荡于延山山脉,避过风头即可。”徐命定大口一吞饮尽茶水,起身又倒了一碗,“我延山派的轻功可谓一绝,名曰千林拾叶,在这般山中更若如鱼得水,举世无双。”
他挑起眉头,看了看敞开的大门外的一地尸体,有些恶寒,又赶忙吞了一口淡茶,“那伙人之所以不攻进来,就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攻进来没有什么好处。”
面对着殿外的那一地死尸,也就这五人能无所谓的在这喝茶。
张兼筠是看惯了生死,而剩余四人,则是心大的厉害,即使是山崩地裂在这四人眼前,或许也不会忘了先把口中的饭食吞下。
心大,有时也是福。
忽的,徐命定话锋一转,灼烈而富有生机的力量冲他的身上温和涌出,染的唇前的茶水都沸了三分。
“而他们若要强来,我至少可以斩去一半,并潇洒离开。”
一个七境黄庭,说要斩了一八境黄庭携着的近百人,听起来就若白日空谈,但这位徐掌门此时的一股莫名的底气以及异力,让四人自然的相信了。
尤其是莫浩穹。
他能感受到徐命定身上的那股生机有着自己熟悉的感觉,非那天地六气,而是另一个东西。
张兼筠面前的茶水未沾一丝,“徐掌门,那你之前把他们耗在这里,可就未有想过请求外界增援,将他等驱逐而去么?”
徐命定力晃脑袋,“没想过。他们吃净了带来的粮食便会自行离开。我派不喜杀伐,即使他们是万恶不赦之人,但只要他们不出手,我派不会主生事端。”
“那就留着让他们在这里不得安宁,让延山派弟子四处流窜么。就是昨日,我在半山腰处发现了一具你派弟子已经死去多时。”
“我相信他们不负我的传授,可以自如离开。”徐命定皱眉。
张兼筠沉吟半响,“尸身之前,我们发现了一座陷阱,有十尺深,底部摆满了铁钉。”
“我延山派从未使过暗器,这满殿的钉类也都是几百年前祖宗留下来的了。”徐命定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我也未听说过昼地府用过铁钉”
夏风拂过,燥热半退。
“对了,徐掌门,剑谷陈扫尘亦有八境修为,为何不在这里与你一同守护山门?”莫浩穹忽然问道。
“他护犬子去了。”徐命定大大咧咧,竟毫无愧色。
莫浩穹松了口气,调侃了起来,“那怎的不是徐掌门护着,让他看守山门哟。”
徐命定脸不红心不跳,“剑谷中人侠义冲天,主动来助,我自然不会让他干这般苦活”
不对!
莫浩穹急促的打断了徐命定的话,“徐掌门且慢,不是贵少主前来剑谷请求帮助的么?”
“犬子自本事出事之始,至贵派气宗弟子陈扫尘前来之时,从未离过在下半步。”这位看起来不喜欢思考的掌门终也发觉了什么异样。
有鬼。
“那,来到剑谷,把扫尘师侄叫了过来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