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什么样”
沁儿正说着,白猫忽然跳到了凌江的大腿上,它伸出一只爪子拉扯凌江的衣服,喵了一声。
“让我帮她们一把?”凌江低声喃喃难道。
“你能帮什么忙啊?”沁儿摇头道,“我娘怕是见了你,想起了我哥才留你下来吃顿饭,他也是个读书人,举人都考上了,人却没了”
“你真有把握对付那女鬼吗?”凌江接着问道。
沁儿一听总觉得有些不对头,抹了眼泪往前一看,才发现凌江居然是在跟他腿上那只白猫说话,要不是这回黄昏未过,沁儿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见鬼了。
然而白猫却是摇了摇头,将爪子伸进凌江的怀里,掏了好一会儿,把那只秋毫给抖了出来。
凌江看着手中的秋毫,立马就明白了白猫想说些什么。
“它这是要我用海运符文来对付那女鬼?”凌江心想道,毕竟白猫看将自己画过海运符文,应该也是知道其中的威力才对。
捏着秋毫,凌江心中多了几分底气。他记得仙儿也曾说过,海运符文的玄奥之处不仅仅只是能让他吸纳潮汐灵气,关于这一点,他自然是相信,否则当日也不会在九叔家里看到这东西。
想到这儿,凌江不禁有些迷惑,按理说这海运符文知道的人并不多,为何九叔会知道?
夜幕降临,院子里寂静一片,只见得房屋中点着蜡烛,沁儿一家三口都躲在屋内,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位白衣书生模样的少年,手持一只秋毫,静静站在院中,腰板挺直如一柄剑,在他身旁还站着一只白猫。
凌江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劝说妇人和沁儿让自己先出手试试,她们起初是百般不愿意,直到凌江凭空出拳将桌子上一个瓷碗打得晃动两下,他们才半信半疑地同意。
如今凌江怎么说也是武道一重和炼气第一境的修行者,再加海运符文,怎么说都不该输给那女鬼才是。毕竟沁儿也说了,女鬼躲在乱坟岗不敢出来,说明她的实力并不算强悍,否则直接将风水先生给吓走不就完事了吗?况且凌江身边还有一只白猫,活活生吞了两把飞剑,要是没点本事,凌江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当然这会凌江心里头还是慌得一批,怎么说这也是自己修行以来独自一人对付这种阴邪鬼魅,他也不是很有把握能够驱走它们。
按照那女鬼所谓的良辰吉日来算,应是今夜的亥时。如今距离亥时不到一刻钟,想必那女鬼应该已经在附近了。
凌江只觉得天一下子变凉了许多,不由得将体内的元气顺着周身经脉运转。自打踏入开光境后,凌江就像是有一种本能的意识调动丹田内的元气一般。
这可惜这回他还不能做到气机外放,否则想崔剑意他们那般,一道剑气劈出去,什么妖魔鬼怪来一个死一个。
“喵!”白猫张嘴一声大叫,凌江知道这是它给自己发出了信号。
他屏息凝神,击中全身的注意凝视着手中秋毫,缓缓凭空画出了一道金色纹路。
屋内的沁儿一家瞧见凌江弄出这架势,顿时心里头松了口气,就连贡城的风水先生都未必能够做到这样,凌江的实力可想而知。
不出五息的功夫,一道海运符文凭空画出,金光照亮了院子。
滴滴嗒嘀嗒
滴嗒滴滴嗒
忽然一道清脆嘹亮的唢呐声回荡在这片夜幕之下,隐隐还伴随着锣镲敲打,声音悲哀中带着一丝喜气,但听起来还是这般的一片阴森沉沉。
凌江下意识向着院子外望去,只见一排垫着脚走路的童子,面色发白,小脸蛋被胭脂涂抹成猴屁股,亮眼睛是黑色的,有人提着灯笼,有人吹唢呐敲敲打打。
在这些童子身后,飘着一座轿子,轿子像是背着一群透明人抬着行进一般,左一摇,右一晃,轿子前头盖下了大红帘子,阴暗之中看着颇有些阴森寒颤。
“轿子里头坐着的,就是那只女鬼吗?”凌江心想道。
他这也是头一回见着阴婚,没想到居然能弄出这么大的排场。
那一行人走过了小桥,来到院子门口停下。
只见大红帘幕被缓缓拉开,那是一只白芷的纤纤细手,白得有些吓人。帘幕之后,露出的是一位身着嫁衣的女子,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极美了,只可惜这容颜之下,散发着一层难以掩盖的死气。
“良辰吉日,与君赴约。”女子走出轿子,向着这座小院子呼唤了一声。
然而当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院子里却站着一位书生模样的少年,他身边还跟着一只小白猫,两者似乎都在向她这边看过来。
最让她感到惊讶的,是书生身边那一道诡异的光晕,给她一种很不安详的感觉。
嫁衣女鬼轻轻挥手,身后的那些个敲打吹唢呐的童子们纷纷消失不见,就连那大轿子也化作了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间。这会四下只剩那位嫁衣女鬼站在门外打量着凌江。
忽然,她缓缓飘起,也跟着消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