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笑了笑,“许久不见故人,连我这位老友都有些不安分。”
“苏某可承受不住白剑仙你这一剑。”苏秋禾摇头道。
“你也不必拘谨。”青衣男子轻声说道,“我这次只是路过平海镇,便想着下来看看。听说凌家那位后人,已经去了长安?”
“一个月前刚离开平海。”苏秋禾答道。
“也好。”青衣男子点了点头,“去长安闹一闹,总好过现在的一团死水。”
只见苏秋禾望着天沉思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说道,“长安,是座牢笼。”
“既是牢笼,就得有人将它破开。”青衣男子笑道。
苏秋禾追问:“你觉得他能?”
“我觉得不能。”青衣男子摇头,“十年前,多少人举剑奔赴长安,一腔豪情壮志,视死如归。可到头来又剩下了什么呢?一些光辉的事迹?一些令人敬畏的传言?屁都不是。”
苏秋禾欲言又止,因为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位白剑仙,还有话要说。
“不过这小子的命格早已超脱轮回之外,或许他还这能干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青衣男子认真地说,“五灵根具废,这么大的手笔,你苏秋禾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苏秋禾苦笑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我苏秋禾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你有没有这能耐,自己心里清楚,你我之间,就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了。”青衫男子笑道,“若是在当年,我定要拔剑向你讨教一番,不过现在嘛算了。”
“当年”苏秋禾低声喃喃着,眼角悄然流露出一抹沧桑。
两人默不作声,学堂四下也跟着沉寂了下来,就连风声也是戛然而止。
青衣男子开口问道:“平海镇如今还好吗?”
“还那样。”苏秋禾答道。
“道君那位弟子下山了。”青衫男子接着说,“她会来找你的。”
苏秋禾轻描淡写地答道:“这事情在十年前,不早就拍进棺材里钉死了吗?”
“这不一样。”青衫男子摇头,严肃地说,“她会来平海镇,还会给你带来不小的麻烦,你要多加小心,哪怕她如今只是五境不,应该是六境。”
苏秋禾神情肃然,也不知心里头在算着什么东西。
“你既然已经动用了白子,地底下那家伙应该会安分许多,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青衫男子接着说,“只是人间接下来一段日子,将会不太安宁,长安亦是如此。”
“怎么,你有想法?”青衫男子看着沉思地苏秋禾,不禁问道。
“我在想,是不是该上天去转转。”苏秋禾遥望着云端,视线似乎已经透过这层层云雾,看到了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不必了。”青衫男子点头道,“那小子命大,你就安安稳稳在平海镇教书便是,再教个几年书,长安那位圣人应该就准许你告老还乡。”
苏秋禾一听,冷笑道:“这儿不就是还乡了吗?”
学堂内传出几道笑声,一缕清风拂过,故人已去,四下空留余声。
马车在江陵城的街上穿行,车内,凌江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幅画卷,上边那人像,与他的确有九分相似,然而这并不是一张通缉令,而是悬赏令!
白猫趴在凌江肩膀上,毛茸茸的身体挨着他的脖子,也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看着这幅画像。
“所以,你们担心阴山门的人暗中对我下手,所以便提前打探了我的行踪,并在楚江岸上接应我?”凌江放下画卷,看着眼前这位六品将士,沉声问道。
“是。”将士点了点头,“我身边这些将士,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亲卫,有他们在,阴山门的修行者也不安乱来,毕竟,这儿是江陵城。”
“画像中的另外一人呢?他如今在哪?”凌江接着追问道。
阴山门一共发出了两份悬赏,一份是凌江自己,还有一份,是大白。显然,那一日通海河斩妖,定然被阴山门的人前前后后给看个明白。
“他们也在江陵城内。”将士答道,“只是他们一入城,便遁去了踪迹,如今我们只能肯定他们并未出城,至于身在何方,并不清楚。”
凌江一听这消息,心中开始有些不安。
虽说没消息便是好消息,可如今城中也是藏龙卧虎,就怕大白躲在暗处被阴山门给发现,这可真就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你也不必太担心,江陵城最近并没有看到阴山门的人出现,显然他们也还在等待时机,不会轻易出手。”将士点头道。
“还有个问题。”凌江看着这位将士问道,“我与你们并没有什么情分,为何你们会大动干戈帮助我?”
尽管知道这将士没有恶意,但凌江还是忍不住追问。
毕竟江陵城就是他们的地盘,而自己人生地不熟,想要暗中除掉自己那是轻而易举,又何必这般摆出大阵仗?
太过显现,便会惹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