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东升,洞庭湖青烟缭绕,只见远在天边之上的一缕晨光之中,隐隐夹带着些许紫色气旋,随着晨风连卷在云端,呼高呼低。
那是紫气之灵。
凌江站在房屋前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衣打拳走桩,时不时能听到几声啪啪作响的拳劲,在湖畔上不断回荡。要走武道一路,其根本便是要脚踏实地。这不像练气士今天吞一枚丹丸,明日获一件至宝。
凌江也能感觉到,自己每日打拳走桩之后,自身实力都会有些许长进,可那都太过渺小,唯有日积月累才能迎来破茧的蜕变。
况且在三境之下,武者的优势明显要弱于练气士,毕竟后者可以借助宝物术法,本就更胜一筹。故而才有这么一句话,五重山可谓是武者最具优势的阶段。趁练气士还未能脚踏飞剑,凭借一身强劲的体格,足以让那些身怀术法的练气士都疼。一旦被武者近身,便是死穴。
莫约半个时辰之后,紫气之灵散去。凌江原地呼气,缓慢运转了一个周天之后,才将一腔的浊气吐出,面色红润,焕发神采。
“紫气之灵的确是潮汐灵气更为精粹,只可惜一日只有一次。”凌江低声喃喃道。
临近海边时,因为潮汐之灵太过浓郁,刚入门的修行者往往很难从中吸纳紫气之灵。而随着凌江远离平海,但凡旬日东升,紫气之灵便会在顷刻间充斥人间。
嘎吱
忽然,观雪居的房门缓缓被人推开,一位身着紫色衣裙的少女颤颤巍巍地探出个小脑袋来,面色通红如火。
观雪居,是凌江做居住这一间房子的名字。唯有洞庭湖直系弟子才能居住君山岛,其余的旁系弟子亦或是客卿村民,都只能散落在湖中各岛居住。
伊允这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凌公子的床上。这事情要传了出去,然后要她还怎么见人?
伊允推门探头的那一刻,凌江也刚好转过身来,两人对视了莫约三息的功夫,只听伊允一阵叫唤,砰的一声便见面门板合上。她整个身子背靠顶着门板,神情慌张。
很快,一道敲门声紧跟着从她身后响起,只听着凌江轻柔地声音道:“伊允。”
“凌公子昨晚”伊允发出蚊子嗡嗡一般的声音,耳根子已经快要熟透了。
凌江笑了笑说:“昨晚你睡得很香。”
伊允听闻这话,心里头先是松了口气,然而很快便张开双手,将小脸蛋捂了起来。
昨夜凌江发现伊允睡着后,便将她抱回屋里的床上躺下,自己则是坐在椅子上将就了一晚上。说白了,两人除了同房入寝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可伊允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也怪自己昨夜不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非要拉着凌公子说话,这下好了吧?差点就把自己的清白给毁了。你说这一男一女年轻气盛同房度夜,若不发生点什么事情,说出来谁信?
“那个伊允。”凌江见伊允迟迟没有开门,不禁苦笑道,“我饿了。”
“噢”伊允下意识答道,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啊?”
门板猛地被她打开,伊允羞着脸不敢直视凌江面容,说道,“凌公子你等我一会,伊允这就给你弄吃的去。”
说完,这小姑娘匆匆忙忙的往村里头跑去,凌江真怕她在路上摔着。
待伊允离开后,凌江合上房门,独自在房中沉思起来。
“有些不对劲”凌江低声喃喃道。
他总觉得昨日忽然沉入湖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索性便不纠结这事情,静静地细算了一下时日。
他和雅儿是正月十五离开的平海镇,路上费了点功夫,将近二月份才抵达通海城,之后又在那奇怪的古墓里耽搁了一个月多的时间,出来走到江陵城已是三个月过去,如今一晃间,第四个月也快要走到下旬了。
“日子过得真快呢。”凌江轻声道。他这话看似很平淡,可心里头却有些急了,出来了四个月,才走去十之一二的路程,若是一直按这般走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长安?
“去长安,去长安到底要干什么?”
凌江有些迷茫了。若说在平海镇时,去长安只为了弄清楚那一封家书的缘由,打听父母下落,帮苏先生递一份书信,可现在呢,这些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日子拖得越久,那一份心境也就会变得越来越平淡。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他瞎想出来的,长安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玄乎,这一封家书也许真的就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而自己的父母,没准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寂静的观雪居里传来了一道敲门声,凌江开门一看,伊允端来了一碗汤面,虽然素了点,但量很足,一块块煎得金黄色鸡蛋飘在面上,还撒了些许葱花。
“谢谢。”凌江接过伊允端来的面,点头道。
伊允看着凌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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